昨晚像俩块年糕一样贴在一起,这点让敏感的祝衡非常在意——他悄悄把被窝掀开一角,看到周故的睡衣睡裤还算完整……嗯,床单上也没有可疑的痕迹,以防万一还是多看两眼……
“啪”的一声,祝衡不安分的小爪子被某人按住。周故忍无可忍,沉声问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还想问你呢,不说好了睡沙发吗?”祝衡瞬间炸毛了,“床那么窄,贴那么近,万一发生点什么……啊……呀!”
话说一半,祝衡额前的碎发忽然被撩起。
周故低下头,于他眉心轻轻印下一吻:“……你希望发生什么?”
——说完转身下床,悠哉悠哉向浴室去了。
留祝衡一人在床头,愣好半天,一张老脸才刷的烧红了起来!
“我靠……你什么意思呀?”
祝衡拖鞋也没穿,光着两脚丫子跟了上去!沿路追到洗手池前,周故顺手递来牙刷牙膏,祝衡想也没有,下意识就接了过去。
这一举动无疑宣告着战争休止。
接下来两人并肩站一块,开始若无其事地漱口刷牙,互相瞪着对方满嘴泡沫的模样——不知道还以为同居了十几年,那默契程度堪比老夫老妻了。
“你昨天为什么亲我啊?”祝衡刚洗完脸,总算清醒一点,拧着眉头问道,“那种事情……是可以乱做的吗?”
“还能为什么?”
周故正对着镜子抹发胶,那小偏分梳得有模有样。相比之下祝衡满头鸡窝,顶着三层黑眼圈晃来晃去,周故忍不住把他推开一点:“……想亲就亲了。”
祝衡不高兴地说:“什么叫‘想亲就亲了’?麻烦解释清楚!你们龙都像这样,随便找人接吻的吗?”
“你们人也像这样,刚亲完就倒头睡觉?”周故边抹发胶边说,“昨晚累死累活背你回家,你睁眼就对我大呼小叫……连句谢谢也没有。”
“哎……不是那样,总之……对不起。”祝衡瞬间傻了,无比僵硬地说,“谢谢你。”
周故斜眼看他:“只有谢谢而已?”
祝衡反问:“不然呢?”
两人默然对视三秒。
三秒之后,祝衡反应过来,撒开蹄子转身就逃,可那已经太晚了——周故反手一勾,把祝衡捞了回来,哐当关上浴室的门。
“喂你别……唔!”
在周遭狭窄而隐秘的空间范围里,两人的呼吸尚还纠绕着薄荷牙膏的清香味道。周故一手将祝衡托了起来,抱坐到洗手池旁的大理石台上亲吻,这样的姿势使他们身高齐平,祝衡却不得不微微后仰,单薄的脊背隔着睡衣紧贴冰冷坚硬的镜面。
——唇边的温度分明缠绵到发烫,可身后水雾氤氲的镜子却像钝刀一样,在摩擦与挤压的作用下阵阵生疼。
“嘶……”祝衡忍不住闭眼,喘息的间隙发出低弱的抽气声。
周故却微微低头,一面撬开他的唇齿,一面伸手绕到他的腰后,支在脊背与镜面之间,拉开一小段舒适的距离。
——正是这样一个微妙的动作,祝衡清楚地听到心脏在砰砰的跳。
然而,说不清那是什么样的感觉。
祝衡从小到大没谈过恋爱,那方面的经验更是约等于零。高中虽收过不少女生的情书,但那时他满心只想发展乐队,所以成天混在男孩子堆里,一度沉迷到让人误以为他和元萧是一对gay——之后姑娘们甚至悄悄磕起了CP,为祝衡在上还是在下争论不休。
至于祝衡本人呢?当时他完全没有那种想法。他没打算和女孩子恋爱,更没打算扑到男孩子怀里。
不过要说起来,他也不排斥基佬那方面的取向,因为从高中到大学期间和唐光的相处,祝衡早已经习以为常了,不认为同性恋是什么不光彩的事。
而就当祝衡被周故吻到面红耳赤,内心却纠结着无法自拔的时候——
“叮咚叮咚叮咚叮咚……”
这个熟悉的按门铃手法……
唐光!!!
这踏马是心电感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