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娆忙问:“大夫,怎么样?了?”
“进屋说。”
进了屋,女医者在屋内仅有的一张椅子上坐下,孟娆和迟可欣的视线则都在第一时间看向了床榻之上。
慕尧似是陷入了昏睡,一动不动的在床上躺着,只胸口有着微弱的起伏。
他的伤口还?未清理,只是血已?止住了。
“本来他是一只脚都已?经踏进了鬼门关的,老妇也只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给他施了针,不曾想他求生欲望竟如此之强,就这么被老妇从鬼门关拉回来了。”女医者有些不可思议,她喝了口桌上已?经放凉的茶润润喉,又说:“我给你开个药方?子,明早你就去镇上的药铺抓药,我这里有一瓶药粉,你晚点给他清理过?伤口之后洒在上面然后给他包扎起来,晚上注意不要让他发烧了,要是发烧了就去村里那间破庙里找我,听明白了吗?”
孟娆只连连点头,不管怎么说,慕尧能活下来就是最好的。想到先前答应女医者的报酬,她立马去拿了几张银票过?来递给医者,诚恳道:“这是答应给您的,还?请您一定?要收下。”
女医者挑起她有些稀疏的柳眉,“我何时说过?要收钱了?”
她似乎有些生气,都不自称老妇了。
孟娆一时间竟不知说什么好,最后只得讪讪的收回那些银票,“晚辈惭愧,竟不知大夫您是视金钱如粪土之人?。”
“现?在知道了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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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迟可欣与脾气怪异的女医者后,孟娆便准备按那医者的吩咐料理莫岚的那些伤口。
一时半会没热水,孟娆只得打?了一木盆冷水来将就,可将水、帕子都准备好了的时候,她却又不知该如何下手了。
慕尧身上伤口很多,有些甚至已?经和他的衣衫黏到了一起,若是要清理伤口的话,势必要把他这些衣衫都脱去吧,可,若稍有不慎,必定?会将他的伤口重新弄出血的。
孟娆有些犯难,可这么下去也不是个办法,于是她心一横,就慢慢将慕尧身上全是血污已?经看不清原来颜色的衣衫给撕了下来。
可能因为太疼,昏睡中的慕尧竟皱起了那入鬓的剑眉。
孟娆只得又放轻了动作,可这也无济于事,剧烈的疼痛还?是让慕尧清醒了过?来。
慕尧醒过?来的第一件事不是其?他,而是将仍紧握在手中的圣灵草颤着手递给孟娆,“把这个吃、吃了......”
孟娆瞪着那株有些丑陋的草,又瞪了眼眸中带着些乞求意味的慕尧,忽的就有些生气。
“我就不吃,你看看你自己现?在都成什么样?了?要我吃可以,等你好了,我要你亲自喂我吃!”
慕尧显然没料到她会这样?说,他先是一愣,继而用一种很复杂的眼神?看着她。
孟娆看他那样?也不想理他了,干脆就垂头忙活他伤口的事情,因为心里有气,也不顾虑他是不是会很疼了,三下五除二的就把他衣服全撕了下来,徒留下一条染了些血迹的雪白亵裤。
慕尧一声都没吭,只是静静看着她,眸中有分明的情意流动,而孟娆不会看到这些罢了。
除了那些小?伤口,慕尧身上的大伤又三处,肩膀,胸膛,大腿,几条长长的伤口,都几可见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