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这白多了几分病态。
金费力的睁开眼睛,托元庆的福,他的眼睛并没有受到阳光的灼烧,还能看得清东西。
金牵动唇角,半天,也只说出一个字:“疼。”
元庆皱起眉头:“哪里疼?”
“都疼。”
公主沉默了片刻,抬起了他的一只手臂,轻轻揪起那覆盖在皮肤上的衣服,之下,是一片鲜血淋漓。
元庆只看了一眼,就重新放下他的衣袖。
她看了几眼金,犹豫着开口:“要不要吃点东西。”
她知道金有极强的愈合能力,但必须有足够的食物支撑。
地上的吸血鬼摇了摇头:“现在控制不住。”
他会直接咬死她。
元庆明白了他的意思。
“我能做什么?”她问。
“陪我说说话。”金道,“不能让我晕过去。”
这里没有棺材隔绝生的气息,又有炽烈的阳光,他若是在这个地方晕睡过去,真的可能永远留在这里。
元庆明白了他的意思,气不打一处来:“活该。”
金扯了扯唇角:“我承认,是我莽撞了。但如果没法隐藏气味,我们一样走不了。”
元庆沉默下来,她看着挂在自己脖子上的黑色宝石项链。
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别感动啊。”金斜了她一眼,“我又不是为了你。”
谁感动了……
元庆白了他一眼。
“手臂呢?”她问。
“没事,能长出来。”金抬了抬自己断掉的右臂。
“吸血鬼可真好。”元庆嘟囔了一句,“要不要换个姿势?”
“可以。”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元庆将金挪了一个位置,让他能更舒服地靠着石壁。
她自己也换了一个位置,重新掀起遮盖着伤口的衣物,查看他因为阳光灼烧的伤口。
有上一次的经验,元庆很清楚的知道,阳光在他身上形成的伤口,恢复起来时十分缓慢的。
因为之前的摸爬滚打,他的伤口里分布着碎沙和衣服纤维,这不利于他的愈合。可现在,她连帮他清理一下都工具都没有。
金倒不是很在意,他讨厌疼,但这也是无法避免的。
“天黑之后会好很多。”金说,“我们离开的足够远,加上有这个东西屏蔽气味。它们暂时找不过来。”
他们也找不回去,商队也寻找不到他们。
金没说,但元庆知道。
“先不说这些。”元庆试着去解金的衣服,“让我看看。”
金按住她的手:“看了能怎么样?”他的视线落在元庆的脸上,又下移,移动到她的胸口。
“不如做点别的转移注意力。”他想起昨晚火焰山柔软的手感,“这样就不那么疼了。”
元庆眯起眼睛,对着金那双红色的眼瞳,她冷笑了一声,起身走到一旁。
她本想死死捶他一下,可想到他满身伤,忍住了。
“喂。”金喊她,“这不是很正常吗?”
正常个屁。
元庆内心翻白眼。
心多大才能在这种情况下想那些有的没的。
“我又不做什么。”金继续说,“我有心无力啊。”
听听这声音,多么的铿锵有力。
之前的虚弱说不定都是装的,为的就是这个目的。
“喂,这有什么嘛。你别害羞啊,这很正常啊。”金不依不饶,“再说了,我们是夫妻啊。”
害羞你个鬼。夫妻你个头。
元庆内心咆哮着,说着她在皇宫里从来不会出口的词语。
“按你们的习俗,我们……拜过堂了。喂,理我一下啊。”
“喂,喂,喂。”元庆忍无可忍,“你是不是不知道我叫什么?”
金噎住,他转动着脑子,飞速回想着西泽说过的话。
他歪着头,有些心虚地开口:“怎么可能,我当然知道了,你是我的妻子。”
“是吗?我叫什么?”
金涨红了脸,不知道是因为疼,还是因为臊的慌:“小,小茶?”
你看,不知道吧。
元庆面无表情。
“不是。”
“不是?”金惊讶,“不是说是公主的侍女吗?”
“不是。”
“娶错人了?”金震惊,“那你是谁?”
话出口,他想起那天晚上在自己面前摇晃的小脚丫。
白白嫩嫩的,却多了伤口。
一摇一摇的。
“你是公主?”
“汉姓元,单名庆。”元庆懒得和他纠缠。
金收敛起表情,他盯着元庆,突然开口。
“及笄是多大?”
“你够二十岁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