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砚审过不少?的犯人?,也?看?过不少?心理学方?面?的书,顾鸢无意识的小动作,被他尽收眼底。
周砚往旁边站了一点,朝走廊那头扬了扬下巴:“在那头。”
她匆匆瞥了他一眼:“谢、谢谢。”她回答得有些慌,越过他的脚步有些急。
回到隔间里,顾鸢才敢用手摸自己的脸。
很烫。
路斯越往嘴里塞了块三文鱼寿司:“见到了吗?”
“什么??”
“少?来!”路斯越一脸嫌弃:“要不要我给你找个镜子?”那一脸的春意,拿块布,估计都遮不住。
“你快吃,吃完我们走。”她催促着。
“大姐,这才刚吃好不好?”路斯越音调不低。
顾鸢拧眉:“你小点声!”
她想回头的,可又不敢回头,不知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身后?有一双眼睛在盯着她。
不是错觉,周砚的确在睨着她的后?背。
上次,在球场,就是这身杏色针织裙,他视线下移,还有那双杏色平底鞋,以及那铺在后?肩的长发。
他的记性说好的话,也?的确是好,他见过一眼的嫌疑犯,就跟烙印似的在他心里,能记很久很久,可他的记性有时候又不好,女人?的脸,他偏偏记不住,比如局里有几个女的,明明给他买过那么?多次的早饭,他还是记不住哪个跟哪个……
所以他记住她是因为?那张脸很绝?
还是因为?她那面?色温婉的脸上却又透了几分孤冷的气质很合他的口。
又或者,他被她的那盒月饼感动了?
笑?话,他又不是第一次吃女人?送的东西,以前怎么?没感动过?
他记得前天早上放在桌子上的饭团,他为?什么?吃来着?
哦,对,他当时给自己的理由是:不吃难道扔了吗,那太浪费粮食了。
一整份套餐,都是路斯越在吃,顾鸢面?前的筷子动都没动过。
眼见路斯越打了个饱嗝,顾鸢站起身:“走吧。”
路斯越无语又无奈:“得!”一个男人?就把她弄成这样?,路斯越站起身:“你没救了!”
顾鸢先路斯越走出?隔间,这次,她没敢再往里看?,掀开布帘,她就落荒而逃。
然后?,她听见后?面?传来一句:“周公?子,厉害呀!”
顾鸢:“……”
路斯越睨了眼就快要走到楼梯口出?的人?,刚要抬脚。
“嗳!”周砚叫住了她。
周砚记得路斯越这号人?,但想不起来她叫什么?。
路斯越顿住脚。
“你那个朋友,”周砚手里的水杯半举在空中:“叫什么??”
路斯越勾着嘴角:“顾氏企业,你不知道吗?”她笑?得吊儿郎当的:“你们警察不是最善于查人?的吗?”
路斯越走了,走了几步还回了个头,然后?抬着调子:“顾鸢,你等等我呀!”
周砚抿了口杯中的柠檬水,低低默念了句:“顾鸢……”
夜色浓黑,无星无月。
周砚靠在沙发里,看?着对面?茶几上的那个白色纸盒。
盒子里空空的,九块月饼都进了他的胃里,过去的二十?多年,他一共吃的甜食估计都没这么?多。
其实他也?说不上来那月饼的味道到底好不好,毕竟他长这么?大都没吃过几块月饼。
而此时,十?几公?里外的另一个阳台上。
路斯越还在絮絮叨叨的:“你要是真喜欢就去追啊!”
顾鸢不说话。
“真要被你愁死了,”路斯越叹气:“他都问我你的名字了,你还在这拿个什么?劲儿啊!”
顾鸢还不说话,只呆呆地看?着黑隆隆的天。
路斯越干脆用激将法:“你也?说他好看?了,就他那长相,不知道有多少?姑娘投怀送抱呢!”
诶!
这话很有效,顾鸢扭头看?她了。
路斯越继续刺激她:“你别看?他现在单身,也?许下一秒,就被哪个比你还好看?的小姑娘给勾走了!”她哼哼:“到时,你就哭吧!”
顾鸢眨了眨眼,终于开口了:“可我走了一年多,他依旧单身。”
路斯越嘁声道:“你该不会以为?人?家在等你吧?”
顾鸢当然不认为?他是在等她,毕竟他都不记得她,她问过方?伯伯,当初周砚把她从火场里救出?来只是因为?恰巧路过。
如果没有那么?恰巧,她早就去见她的父母了。
顾鸢没喜欢,更别提主动了,她皱着眉头,像是问路斯越又像是自言自语:“那我要怎么?追呢?”
“直接告诉他,你喜欢他呀!”这回答,很路斯越。
顾鸢摇头,有点不认同?:“万一把他吓跑了呢?”
“吓跑?”路斯越要笑?死:“那么?大的火都没把他吓跑,你一句喜欢就能把他吓跑?”
说的好像很有道理,可是又很没道理。
顾鸢重重地呼出?一口气,很惆怅。
路斯越一拍大腿:“这样?!”她一个爱情盲人?给她支招:“你把他堵在墙角,强吻他!”
顾鸢:“……”
路斯越想想也?皱眉了,这不是顾鸢的风格呀,她摸着下巴在那想啊想,想得头都大了:“你还是放弃吧!我觉得他那职业不好!”
顾鸢问:“怎么?不好了?”
“缉毒警诶!”路斯越觉得危险:“搞不好哪天就把命卖给国家了!”
顾鸢剜了她一眼:不许你咒他!”
看?看?,这还没怎么?样?呢,就护上了,路斯越有种看?孩子‘三岁看?八十?’的既视感,她站起来,拍了拍顾鸢的肩膀:“愿你日后?不是一个重色轻友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