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一句好听的情话,可她的语气却一点也不温柔,还?有?点霸道在里面。
之前她把话题岔开?的时候,龚煦在来?的路上就一直失落着,可他怎么也没?想到,虾都还?没?吃呢,她就突然把话题绕了回去?,还?说了这么一串让他一时反应不过?来?的话。
“斯越……”
“以前,我总希望有?一个人能等我回家,以后,我会做那个等你回家的人。”
“斯越……”
“你可以尽情地去?做你想做的事,无论你回兰城,还?是?留在海市,总之,你在哪,我路斯越就在哪!”
如果爱一个就会卑微的话,路斯越想,那就让她尽情地卑微吧。
人活一世,总要做一些疯狂的事,才不枉来?这世上走一遭。
龚煦此时的大脑是?一片空白的,原本是?该他央着她,是?该他求着她的。
怎么办,什么话都被她说了,龚煦那微翘的睫毛扑簌扑簌的。
路斯越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心底对他想说的话都一股脑掏干净了似的,她微微扭正?身子,都忘了戴手套,就把刚刚龚煦给她剥的那个虾尾放进了嘴里。
真好吃!
恋人的手剥的虾尾就是?不一样!
龚煦嘴唇张开?又合上,还?不知道说什么的时候,就见路斯越把那两盘虾都移到了他面前。
“以后,像挑鱼刺啊,剥虾啊,这些,都是?你的事情了。”
龚煦懵懵得看着那两盘火红色的虾,呆怔了三四秒后:“斯越——”
他变回了直男:“你该不会因为我给你剥虾就答应我了吧?”
直男太聪明了,可路斯越怎么可能会承认呢!
打死她都不会承认‘剥虾’就是?她对他的考验。
“你想得美!”她梗着脖子狡辩:“我刚刚那是?因为饿,所以你求我给你一个家的时候,我、我——”
她解释不下去?了,可也不用解释了。
因为龚煦直接把她的嘴堵上了。
路斯越眨巴眨巴眼睛,看着离自己咫尺近的男孩子闭着的眼睛。
这个好看的男孩子接吻的时候就爱闭眼睛。
路斯越也把眼睛闭上了,他们就坐在大厅里,周围的客人不多,但还?是?成功的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了去?。
有?人在捂嘴,有?人在窃窃私语。
可他们什么都听不见……
七月十四号上午十点,龚煦第一个月的工资到账了。他哪还?能等到晚上去?买戒指,他当即就跑出了公司,他占用了上班时间?,连假都没?请,就去?了商场。
可戒指的款式实在太多了,他选了将近两个小时,才看到一款他满意的,可当他数了数价格牌上的个十百千万十万……
好贵啊!
他一个月的工资还?没?有?那么多,所占的股份要到年?底公司才能分红,而且公司还?在发?展阶段,估计近几年?都不会有?大的盈利。
但如果是?两个月的话,就差不多了。想到这,他拔腿就往回跑。
路斯越知道今天龚煦发?工资,昨天下午,她就借故回了趟兰城。
她跟龚煦说是?回去?看路湛霖。
呵呵,她才没?那么孝顺,她是?回去?拿户口本!
她户口本早就迁出来?了,是?独立的户。
上午,路斯越买了些东西去?月湖澜山的顾鸢那坐了将近一个多小时就走了。
下午一点,路斯越回到了海市,从机场出来?,路斯越哪也没?去?就直接回了龚煦住的公寓里。
她要数着时间?等她的小男友跟她求婚呢!
等待一个人或者一件事,时间?总会过?得特别慢。
到了下午三点,路斯越有?点耐不住性子了,她在不大的客厅里直转悠。
她看了眼腕上的时间?,自言自语:“难不成还?要等到晚上吗?”她嘟囔:“真是?个直男,都不知道请假嘛!”
到了下午四点,龚煦的短信才发?来?:斯越,你什么时候回来??
路斯越看到短信,一巴掌拍到额头?上,她都忘了把自己回来?这事告诉龚煦了!
路斯越赶紧给他回过?去?:我已经回来?了!
然后,龚煦的短信就石沉大海了……
路斯越看着手机屏幕,眨了眨呀:“什么意思??人呢?”
人呢?龚煦看到她那条短信,拿起车钥匙就跑出了公司。
路斯越在楼上等的心急如焚,就准备去?龚煦的公司找他,结果她快到大门口的时候,就见到龚煦的那辆白色奥迪噌的一下从大门蹿了进去?。
路斯越朝着一溜烟开?走的车在招手,“龚煦!!”
龚煦哪能听得见,路斯越看着那车屁股溜得没?了影,她气得直跺脚,跺完脚,她没?办法,又往回跑。
路斯越气喘吁吁地从花园穿过?小道跑到楼下,龚煦正?好走到了单元门前。
路斯越扯着嗓门大喊:“龚煦!!!”
龚煦转过?身。
“斯越!”
他扬着嘴角跑到她身边,脚都没?定住,就一膝盖跪到了地上。
他一点前奏都没?有?,把路斯越吓得猛地往后退了一步。
龚煦从牛仔裤的口袋里掏出一个四方形的小盒子,着急忙慌的从里面取出一枚戒指。
他高高举着在阳光斜射下闪亮亮的钻戒:“路斯越,你愿不愿意跟我一起合葬?”
路斯越低头?看着他指尖捏着的那枚戒指——
“你知道最动听的情话是?什么吗?”
他摇头?。
她眼里光亮灼灼,用很温柔的声音,一字一顿地把她认为最动听的情话说给他听:“要跟我一起合葬吗?”
这是?她以前对他说的话,他还?记得。
路斯越咯咯咯地笑出了声,笑得眼尾湿润,笑地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斯越……”
他想给她擦眼泪,可是?她还?没?有?说‘我愿意’。
“斯越……”
路斯越直接把手伸到了那枚戒指旁。
龚煦看了眼她伸过?来?的手,又看了眼她泪眼婆娑的脸。
路斯越急了:“傻瓜,快给我戴上啊!”
“哦!”龚煦反应慢半拍地接住她的手,给她带上,戒指慢慢穿过?她纤长的无名指,卡在了最里面,尺寸正?正?好好。
他端详着她的手很久才低下头?,吻她的手背,吻她的无名指。
就在他准备站起来?吻她的唇时,他看见一注红色顺着路斯越的大腿内侧往下流。
“斯、斯越……”
“嗯?”
他懵了一下,抬头?:“你是?不是?来?例假了?”
“啊?”路斯越低头?一看,她倒吸一口气后转身就往楼里跑。
一进电梯,她才感觉到小腹处传来?的疼痛。
她左手捂着肚子,腰跟着弓下去?了:“龚煦。”
龚煦正?扶着她的胳膊:“怎么了?疼吗?”
路斯越来?例假从来?不疼,她眉头?皱着:“不对,日子不对,”她怀疑:“我该不会是?流产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