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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恃宠而骄(2 / 2)


路斯越不听?,直接挂了电话,她换掉脚上?的棉拖鞋,拿起她那从买了就一直背着的几?百块的包包:“回家?!”

回去的路上?,路斯越本着个脸,用几?分命令的语气:“明天?你不就开学了吗,去把驾照给学了!”

龚煦也冷着个脸:“不要。”

路斯越目视前?方:“你再?说?一遍!”

再?说?一遍就再?说?一遍,他声音里有?赌气的情绪:“不学。”

路斯越:“……”

真是长本事了!

这?是赤条条的恃宠而骄啊!

剩下的大半个路程,路斯越想的全是回家?要怎么整治她的小娇夫。

结果回到家?,没等路斯越开始整治呢,就深深体会了何?为冷落。

最近一段时间,两人都是一起洗澡的,路斯越站在卫生间门口:“龚煦!”

龚煦躺在客厅的沙发上?,不理她。

路斯越又连喊几?声,嗓子都喊破音了,还是没人理她。

路斯越气得?要爆炸。

她五分钟就洗好出来了,裹着个浴巾,头发还滴着水呢,她气鼓鼓地?站在客厅,拿眼瞪着沙发上?的人。

最近一段时间,她的头发都是龚煦给她吹的。

龚煦见她顶着一头湿发,下意识就要起来,背刚离开沙发,又靠了回去。

要忍住。

路斯越站在那儿,被?冷落了两分钟的样子。

龚煦没她那么有?毅力,他败下阵来,从沙发上?站起来,去卫生间给她拿了条干毛巾。

毛巾刚盖到她的头发上?,路斯越就伸手抱住了她,她声音变软,在示弱:“你干嘛生我?气!”

龚煦倒也不是生他气,只是觉得?她在跟路湛霖通电话的时候说?的话有?点过分了。

他的确是穷,的确住着她的房子,的确穿着她给他买的衣服。

可若是从一个家?长的角度,他不被?接受也正常。

他们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不过是她放下身段,愿意为他折了腰。

“斯越,不论你爷爷跟我?说?了什么,我?都不会离开你,”他知道她在护着他,虽然路湛霖很凶,但龚煦还是想到了自?己的奶奶:“他年纪大了,你不要那么跟他说?话,你也说?他身体——”

路斯越从他怀里出来,扁嘴:“他不是欺负你了吗,你干嘛还护着他!”

“我?不是护着他,”他把她的湿刘海拂上?去:“我?只是不想你有?遗憾,人老了,生命就很脆弱。”

路斯越不说?话了。

龚煦继续给她擦头发,头发擦到半干,他拉着她去了卫生间给她吹头发。

路斯越的刘海已经长长了,微微能戳到眼睫,他把她的刘海往旁边拨了拨:“下周末,陪你去剪头发好不好?”

路斯越点了点头。

龚煦搂着她的肩去了卧室:“很晚了,快去睡觉。”

之?前?在办公室,龚煦拒绝了她,路斯越心里的梗还没过去呢,她拉住他的袖子:“那你洗完澡……”

龚煦看着她垂下去的脸,伸手捏了捏:“快上?床去,别冻着。”

路斯越见他不正面回答她,嘟起了嘴,她拉着他的袖子不撒手,眼睛偷瞄他:“你是不是对我?没兴趣了?”

她声音很小,是憋在嗓子眼的,龚煦没听?清,低头问:“什么?”

路斯越抬眼瞄了他一眼,又赶紧垂下了头,嘟嘟囔囔的:“你是不是做够了?”

龚煦先是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他弯下腰,双手撑在膝盖上?看她。

她那带了点无措和窘迫的表情让龚煦觉得?可爱,但她这?样,也让他莫名生出了一种负罪感。

路湛霖的话的确像根刺扎进了他的心里,但路斯越对他的感情,他心里再?清楚不过。就像顾鸢说?的,她没爱过人,一旦爱了就会用尽全身力气。

如?果你不够爱她,而对方的爱又太过用力,就会让你觉得?窒息,可他爱她,像她爱他一样,所以那种沉沉的爱就变成了满满的安全感。

他没说?好听?的话哄她,他把她搂进怀里,在她的耳边,用低低沉沉的的声音:“再?陪我?洗一遍,嗯?”

路斯越立马就破涕为笑了,不羞不臊地?把身上?的浴巾一扯。

是在外面都能听?见的欢喜声:“OH~洗澡咯!”

*

正月二十的早上?,蒙蒙细雨被?风吹散。

周砚和四个同事从宁市归队,半个月的时间,兰市和宁市两地?警方又一次合作,成功破获了一个毒品加工点和贩毒团伙。

因为破获有?功,周砚向上?级做完详细的工作汇报后,上?级批了他两天?的假。

他站在警局门口,仰头看着乘风飘荡的五星红旗,随着一声——

“周砚!”

一身白色呢绒大衣的顾鸢站在伸缩门的门口,她没有?打伞,蒙蒙细雨把她的头发打湿,她弯着湿哒哒的眉眼,唇角勾了最美的弧度。

周砚那原本还有?些冷肃的眉宇在听?见那清脆的声音后,整个五官都柔和了下来。

他踩下台阶,刚迈出步子,对面离他十几?米的人就张开了手臂,朝他的方向奔了过来。

他们抱了个满怀。

“你怎么来了?”他还没跟她说?回来的事呢。

可哪需要他说?,他只要踏进兰市这?片土地?,她立马就会知道,可她怎么能让他知道呢,即便是打着爱他担心他的旗号,也不能让他知道啊!

“周砚,”她整个人偎在他温暖的怀里,声音软绵:“我?好想你。”

四个字就把周砚原本细腻的心思给岔开了,他把她抱紧:“我?也想你。”

头顶的雨渐渐密成了帘,周砚搂着她往回走,上?了台阶。

顾鸢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纸巾给他擦脸上?的雨水。

“没事。”周砚有?时候也很糙,他胡乱地?用袖子擦了擦脸,然后接过她手里的纸包,抽出两张给她擦。

顾鸢就仰着头,闭着眼,任他给她擦着。

周砚把她的脸擦干净,问她:“下雨了怎么不打伞?”

“出来的急,就忘了。”其实她很早就出门了,出门的时候还没下雨,周砚9点回的局里,那个时候,顾鸢就已经在十几?米远处的银杏树下站着了。

她等了一个上?午。

顾鸢拿出手机看了看天?气预报:“一会就没雨了,”她脸上?全是小雀跃:“等雨停了,我?们去菜市场好不好?”

“菜市场?”周砚笑:“要煲汤吗?”

顾鸢摇头:“我?上?次去斯越那儿吃饭,是龚煦做的饭,他做了拔丝香蕉,还挺好吃的,我?也想试试。”

周砚不会做饭,是连鸡蛋都不会煎的那种。

“鸢鸢,”他的眼神掠过她的眼睛和口鼻:“你是在暗示我?吗?”

顾鸢才没有?那个意思,这?方面,她和路斯越不一样,她无所谓别的男人下厨房,但她不喜欢她的男人下厨房。

顾鸢提醒他:“你还记得?有?次你给我?煎鸡蛋吗?”

周砚皱了皱眉,他不记得?了。

顾鸢拍了下他的手臂:“就是我?从台阶上?摔下来扭到脚的那次。”她说?的是一年前?的事了。

周砚马上?点头了:“记得?,”他脑子转了一下,想起来了:“一冰箱的鸡蛋都被?我?用完了。”

当?时顾鸢的右脚打了石膏,不能下床,周砚心血来潮就去给她做早饭,可他什么都不会做,就想着煎鸡蛋吧,结果,他来来回回把冰箱里的鸡蛋都实验完了,也没成功煎出一个颜色漂亮的。

然后他苦着个脸去跟顾鸢说?:“鸢鸢,我?去趟超市。”

顾鸢问他:“去超市干嘛?”

他说?:“买鸡蛋,”当?时的他还脸红了,“为什么你煎鸡蛋能煎成漂亮的圆形?”他煎的不仅成不了圆还老是糊掉。

可他哪里知道,在遇见他之?前?,她也是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葱蒜都分不清的娇贵小姐。

顾鸢笑:“那我?当?时说?了什么,你还记得?吗?”

他点头,当?时的他被?她的话感动到了:“你说?,周砚,你的手是拿枪的,不是拿铲子的。”

周砚刚刚抬头看着门口的五星红旗的时候,顾鸢看见了。

“周砚,如?果你想,你的手一辈子都可以拿枪。”她刚刚远远看着他的那一瞬,突然有?点害怕,害怕他脱下警服的那一天?,眼里的光会暗下来。

她喜欢看他熠熠生辉的样子。

他那么喜欢做警察。

可周砚却摇头:“鸢鸢,别劝我?。”

他眼里有?固执和坚持,他从来都是说?到做到的人,从来都是。

雨停了,空气里泛着潮意,周砚把她有?些冰冷的手握在手里,牵着她往外走,他们去了菜市场,不仅买了做拔丝香蕉需要的糖和淀粉,还有?其他用来煲汤的食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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