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枣坐了小一会,唐爸爸和钟医生就从配药室出来了,唐爸爸看着坐在长椅上的女儿。
唐枣似乎不太开心,唐爸爸走过去,拍了拍唐枣的肩头。
“在想看什么呢?这么出神。”
唐枣回头,看着坐在自己身边的唐爸爸。
“没什么,看见外面有一只野鸟,挺肥的,对了,爸,子安哥哥还好吧?”
唐爸爸笑了笑,“没事呢,有你钟爷爷在,江子安那孩子命大得很。”
唐枣听到这话,竟然也没追问下去,而是点了点头,乖巧安静的坐在长椅上没有再说话。
唐爸爸想揉一揉女儿的头,但是看着唐枣扎得整整齐齐的辫子一时间下不去手,站起身来,对着唐枣说:“江奶奶让带来的饭菜已将给你子安哥哥放在里头了,我们都还没吃上午饭现在估计你奶奶正等着我们回去,唐枣我们这就走吧。”
说完,唐爸爸给钟医生打了声招呼说要回家,然后就去推停在梧桐树下的自行车,把自行车推到卫生所门口来,唐爸爸冲着唐枣叫了一声:“枣,走吧。”
“好嘞,这就来。”
唐枣看了看门虚掩着的配药室,江子安就在里面,唐枣垂头微微闭上眼睛,又想起来书里描写的那个江子安:
从车上下来的男人听到那堆凑在一起的妇女有提到老唐家。
他转过头去看了一眼里站在屋檐的人,冰冷的眼睛里没有一丝感情,就像曾经亲亲热热帮助他良多的那家人和现在站亭子里的混俗妇女没有两样。
唐枣睁开眼来,不再犹豫,迈着大步走出了卫生所。看见站在黑色二八大杠旁等着自己的唐爸爸,脸上露出一个温暖的笑。
躺在床上的江子安刚刚被钟医生打了退烧针,他是真的有点感染了,但幸运的是只是低烧。
江子安屏着呼吸听着外面的动静,唐爸爸叫唐枣回去了,唐枣的脚步声也越来越靠近自己,江子安唇边勾起一个期盼的弧度,眼睛里也闪着星光。
脚步声越来越密集也越来越大,江子安唇边微小的弧度随着脚步声也逐渐变大着,直到唐枣渐行渐远,越来越远,声音也越来越小,江子安脸上的笑凝固了。
江子安眯起眼睛看着房梁,直到眼睛发酸,才闭上眼。
消毒水的气味混杂着各种草药的气味,纷杂呛人,躺在床上的青年侧着头眉头紧皱,鼻尖抵着一个黑色的麻布口袋,浅淡的香气驱散了室内古怪的味道。
唐枣坐在唐爸爸的自行车后。路上并不好走,路上有拖着重物的板车车轱辘压成的坑,整条回家的路都是坑坑洼洼高低不平。
路凹凸不平,即使唐爸爸顾及着坐在后面的唐枣尽量挑好一点的地方走,但是唐枣还是快把臀部颠成八瓣。
他们借的是唐枣二大爷家的二八大杠,二大爷他死活不肯在后面的座位上垫点棉布,说是太丑了破坏了他这花了不老少钱的二八大杠的光辉形象,所以现在这光秃秃的后座实在是给唐枣的臀部雪上加霜。
一路颠簸着回到家了,唐枣刚看见他们家种在猪圈旁的枣树,唐奶奶就从院子里出来了。
唐枣跳下车去迎着唐奶奶,唐奶奶用手点了一下唐枣的额头,“小心哪次给摔了,看不疼的你哇哇叫。”
唐枣嬉皮笑脸的就是不正面回答,拉着唐奶奶的胳膊撒娇。
唐奶奶只生了两个儿子,一个是唐爸爸唐兵、一个是唐枣的叔叔唐锋。
唐爸爸只有唐枣这一个女儿,唐二叔又还没结婚,老唐家就唐枣这一个宝贝疙瘩,唐奶奶很是疼爱。
唐爸爸和唐枣的叔叔都没上高中,初中毕业就出去县城的厂子里打杂,做临时工,但是因为祖上都是地里刨食的没什么人脉关系,这些年来都卡着他俩,不让升成正式工。
唐爸爸还好本身就是个没啥脾气的,熬资历就熬呗,但是唐枣的二叔实在气不过,倒是如今去外面跟着学开车去了,都快半年了还不曾有过回信。
唐爸爸和唐奶奶都有些担心二叔,所以这次唐爸爸才向厂里请了假打算去找一找唐枣的二叔。
唐奶奶招呼着让唐爸爸停好车就进来吃饭,说了一声也不管还在停车的大儿子欢欢喜喜的挽着唐枣就进去院子里了。
唐枣他们吃饭都在堂屋里吃,堂屋里有一张四角方桌很普通的木头桌子不是什么八仙桌,不过唐家爱干净每次吃完饭都要擦桌子扫地,所以这桌子看起来还算新。
桌子上就摆放的很简单的几盘家常菜,但是就现在的眼光看来实在是算得上十分丰盛,一盘蒜苗炒鸡蛋,一盘腊肉煮豆角,一盘拍黄瓜,一盘蒸洋芋,还有混着粗粮蒸的大米饭,都算的上是硬菜,除了那些,还有一碗专为唐枣准备的卧了两个鸡蛋的面条。
唐奶奶牵着唐枣进了堂屋里,唐爸爸就跟在是唐奶奶身后前脚唐奶奶和唐枣坐好了唐爸爸就坐上了长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