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晏缺只想保证池舟舟不磕破,不流血,其他都无所谓。
池舟舟揣摩一番病娇的独占欲,伸出没戴手铐的左手:“你以为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入金玉峰,在我眼皮子底下偷人?”
荀杉墨眼底写上了疑惑,池舟舟的修为从前世到今生加起来都没眼看,但这股运筹帷幄的气势却让他犹疑了。
犹豫就会败北。
池舟舟在这场自嗨的较量中乘胜追击,指尖抵着荀杉墨的心口笑道:“你说,你要是没有心了,还敢觊觎我的人吗?”
她在灯火下的笑颜太过明艳而张扬,像个耀武扬威的小疯子,成功让荀杉墨愣了。
于是,感应到危机的护心囊发出银色光华,在荀杉墨心口处慢慢浮现出一圈咒文来。
晏缺本是兴致缺缺在看池舟舟发疯,见到这咒文登时冷了脸。
他一甩袖袍,用铐在一起的手将池舟舟拽进自己怀中,右手已经附上浓黑的魔气,拽起荀杉墨的衣领,将人扯到自己眼前。
晏缺眸中猩红,泠然道:“你怎么会有护心囊?”
靠在大佬怀里的池舟舟惊了,看着三人之间这诡异的距离,流下两行宽面条泪。
这他喵是什么万年难遇的修罗场啊!
一时寂静无声。
有只青蛙无聊失眠,呱了一嗓子。
于是,池舟舟瞬间感受到了夏夜的热闹,此起彼伏的呱呱声缓解了一丝丝尴尬。
两位大佬还在对视,池舟舟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晏缺的手越拽越用力,眼中猩红更胜,荀杉墨终于心软败下阵来:“是娘给的,这种银阶防御法器,只有北山晏家本家人才有资格炼制。”
因为法器的制成,需要晏家嫡系子弟的血液开启灵智。
荀杉墨没有挑明,但晏缺却明白了。
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是不可置信,随后变成了然和淡淡的荒谬感,怪不得他会觉得荀杉墨的眉眼很像他母亲。
可笑他这些年还在东躲西藏,只为找出晏家灭门凶手。
他笑得嘲讽,松开了荀杉墨的衣领:“她还活着,早知今日?”
荀杉墨慌忙摇头:“没有,那日娘是被我爹救下,才逃过一劫的。爹怕惹出事端,会有人意图取她性命,所以才隐瞒下来。”
晏缺不再言语,怀里的池舟舟却喜上眉梢,她推理小王子要上线了。
竟然还能在此地查到灭门案的线索,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池舟舟大写的开心写在脸上:“阿缺认识这位夫人?”
晏缺淡淡道:“嗯,……一位故人。”
池舟舟:“不如去找她调查线索……”
晏缺冷冷打断:“不必”,想了想又补充道,“既已脱出泥沼,何必拉回来。”
池舟舟一想也是,是自己欠考量,这事办的不厚道。一抬头看到荀杉墨一脸复杂的神色,好像又心疼又踌躇,半晌才道:“你不要太勉强。”
晏缺不想理他。
池舟舟立马硬气起来:“妹妹,姐姐也劝你不要勉强……”
她还没演完,被荀杉墨烦躁打断:“你就宁愿选她,也不愿意给我一次机会?”
晏缺终于抬起眼皮,剜了暴怒的臭弟弟一眼,又瞅一眼亮晶晶眨着小鹿眼的池舟舟,立马做出了决断——他选碎牙。
于是,晏缺:“自然选她。”
池舟舟:“自然选我。”
荀杉墨:“……”
月色撩人。
月影的映衬下,两个交缠在一处的影子静止着。
“吧嗒”一声,同心手铐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