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元慕在御书房批阅奏折时不见望舒身影,于是向乔海问道:“丑奴何在?”
“回皇上话,方才让奴才去瞧过,说是病了在南薰殿休养。”
“病了?西凉是送了个病秧子来朕这儿当质子吗?”元慕朱批在奏折上一划,不豫道:“去将他给朕唤来,朕倒要瞧瞧他病成了什么样。”
小半个时辰后,望舒才被宫人们架来了御书房。
元慕抬头打量他一眼,眼下乌青垂挂,面色煞白如纸,更衬得他脸上赤红的瘢痕显眼可怕。
他身子像是很虚弱,左右各立一内监架着他的胳膊他才能勉强立住身。
“病了?”
“咳咳......”望舒捂着嘴剧烈地咳嗽几声。
御书房宽阔,他的咳嗽声‘余音绕梁’,好似能将他整颗肺都咳出来。
“皇上恕罪。咳咳......秋来夜寒,许是夜里冻着了。”
他当然会被冻着。
元慕将他当成丧家犬一般对待,内务府的奴才也不拿他将人看待,如今入秋,南薰殿光秃秃的榻板上只有一个草席用以避寒,四面菱窗又多有破损,寒风从菱窗裂口里灌进殿中,瑟瑟如霜寒凛冬。
百里望舒到底是西凉国送来大元的质子,元慕欺凌羞辱他是一码事,但这人总不能死在宫里。
见他病恹一息,元慕才假模假样关切一句,“可让太医瞧过?”
望舒不语,他身旁立着的乔海却骇然失色。
按说元慕平常是不会过问望舒死活的,乔海看主子的眼色办事,又怎么会允许太医去南薰殿给望舒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