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簌疑惑地又去看那画,越看越不入眼,“可是我皇兄就是这样说的呀,你瞧,这般画墨迹循序...”
她话说一半突然被打断。
“你们南安的皇子成日里都这般清闲吗,还能有这功夫教皇妹绘画,好好地请个太傅不行吗?”
今日听底下的人回禀椒房殿的事,最刺耳的就是那教画的人。
沈珞回想自己年少时,事务之多分身乏术,哪会和什么皇妹成日里玩到一块儿。
顾簌听着他的话突然回头,斟酌着问道:“殿下是在吃醋吗?”
沈珞不说话,继续往她肩颈上靠。
顾簌向后仰不准他靠近,眉眼弯弯细细道来:“我皇兄教我可多了,什么山水画、虫鸟画、人物画、”
“......唔。”
顾簌话没说话被吻住了,隔的好好的距离突然被降到了零点。
沈珞除了突然拽她那一下,往后的动作都渐渐温柔,但占有欲却不减。
“簌簌,我不爱听。”
顾簌双眸似水脉脉,眼里满是撩人的沈珞。
心猜他肯定是醉了,才会这般莫名地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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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临近,景王府收了一盒又一盒的月饼。
这里头为了别出心裁,包什么馅儿的都有。
敏郡王妃最厚实,将风干的牛肉大块大块往里塞。
顾簌吃一口还好,吃到后面咬地腮帮子疼。
坐在边上的敏郡王妃端着茶,眼神一直往顾簌面上看。
见她赏脸地都吃了,便连忙放下茶盏,又紧张的搓搓手,开始说一早备好的词:“往年长鸢最喜欢吃,她从小就牙口好,光看着她吃就觉着香。”
顾簌点头听着。
敏郡王妃接着道:“今年不能塞北同夫君一块儿,长鸢也见不着。眼前这团圆的日子,诶...”
顾簌听出了话里的意思。
忖了忖,昧著良心说道:“我知道长鸢不过是年纪尚小,所以不懂事。郡王妃不妨去寿宁宫求求,皇祖母虽严厉但也是极疼爱我们小辈的,断然不会那般绝情。”
郡王妃眼神透亮:“我同王妃想到一块儿去了!择日不如撞日,我这就去递帖子进宫见太后。”
她站起了一半又坐回去,姿势挪了挪委婉地问:“这天儿晴不出门实在可惜,王妃不如一块儿去?”
顾簌看了看外面灼热的大太阳,确实很晴。
又看看憨厚的郡王妃,还没开口婉拒,她反而先不好意思了,“其实我是故意来探您口风的,毕竟长鸢是伤了您。再着我又想,您若一起去,也就没人敢说闲话了。”
“其实也不打紧,嘴碎的都是小人不必搭理。只要知道您不介意,我就放心大胆地去求情了。”
敏郡王妃好像自各儿又把自个儿说通了,“这天又热起来了,王妃且歇着,我先退下了。”
顾簌这半响一个字都没说出来,就见她自说自话,再行礼转身欢快地跑了。
轻叹一声撑着手靠到桌沿上,对长鸢倒是没什么愧疚。就是觉着郡王妃太老实了些,明明自个儿就单纯,还要费着心思去照看这个惹是生非的小姑子。
一旁夏洱以为王妃是困了,走进问道:“未时了,王妃可要回屋睡会儿?”
顾簌摇摇头,突然想到,“听闻这几日太子妃也一直往寿宁宫跑?”
“是,太子妃自入东宫后,每日都去给太后请安。”
顾簌揉了揉眼睛,这就怕有比较的。
人家都做了,自己总不能两耳不闻吧,怎么着也得去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