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簌脸上漫不经心的笑散得突然,“你说什么?”
江禾凝抓住了一丝希望,揪着顾簌的衣摆慌乱道:“我入景王府两年,可殿下从对我有过一丝恩宠,谁又知道我有多难捱啊。”
“这不是你作践的借口。”顾簌冷漠地甩开她,“好好难捱去吧。”
岫烟在门口静候,正要将蒙眼赛耳的男子带进去,便见公主挥了挥手,示意人退下。
顾簌回到隔壁厢房中,脑海里有异样的思绪在翻滚。
“公主,江禾凝就这样放过吗?若将她处置了,您今后得宠的胜算便大了一分,在景王府会如意许多。”岫烟跟进去。
顾簌别开略带局促的目光,敷衍地“嗯”了声。
过了会儿补充道:“不是还有个赵语苗吗,忍气吞声这么久,总得给她表现的机会。既然有人惦记着,我又何必搅和进去脏了自己的手。”
岫烟颔首,“公主,那云慧生如何处置?”
“放了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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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四合。
顾簌一回颐箬园便见夏洱跪在临门的花道上。
“这是出什么事了?”
夏洱闻声跪着上前了两步,期盼道:“回王妃的话,奴婢无事,只是在等您回来。”
瞧着反应顾簌猜到了个大概,“他今日回府了?”
“是,殿下一刻钟前来过,还送来了红豆酥。”
“起来吧。”顾簌进屋,“容我换身衣裳再去暖阁。”
“王妃,殿下说……让您呆在院子里哪儿都不准去。”
其实夏洱听着这应当是殿下一时的气话,但旁人也不敢妄自添词儿,只能老老实实地转述。
不过顾簌倒真是乖巧地呆在屋子里,成日里晒晒太阳看看话本子,满是闲情。
五湘院的禾侧妃病了也不怎么去搭理,需什么药就让库房取,要什么太医就去宫里请,总之是不见人。
五日后,夏漪小心翼翼地颐箬园来请人,顾簌才挪着快要落定的步子去了沈珞的书房。
“臣妾给殿下请安。”
书桌前那人不应声,顾簌便捏着帕子站在原地,眼眸低垂不乱抛,端出一副大家闺秀的做派。
过了良久。
沈珞气馁地搁下笔,“过来。”
顾簌依言向前走了几步,沿着书桌边儿站定,“殿下这几日,心情不大好?”
“难为你瞧出来了。”
沈珞仪表堂堂,美如冠玉,就是冷然的眉眼直白地露出心中的不快,“浮欢院里的都知道嘘寒问暖,你又做什么去了?”
浮欢院里住的,是早些年宫里例行赐过来的通房丫鬟。
不过因着先前江禾凝的话,再加上那夜沈珞开始的莽撞,顾簌有些…怀疑那些人存在的意义。
“殿下不是让臣妾哪儿都不能去吗。”顾簌弱声道,“臣妾自然就不能来嘘寒问暖了。”
“你何时这么听话了?”沈珞向后倚,抬手将她拉到自己跟前。
顾簌顺势在他身边坐下,柔荑攀移抱着他精瘦的腰身,好声道:“我觉着,自己一直都很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