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光看见太子妃面上有些许的松动,只是嘴边还是硬气的很,毅然道:“乡俗鄙论,徐良娣还是少听信为好。”
徐良娣则像是正中下怀一般,人也不生气,面上有些遗憾的收回来。
可下边的人还没动,便见一旁的景王妃抬了抬手,娇润的唇畔带着笑,温润地说道:“依我看,这人参无论起效不起效,都是徐良娣的一番美意,太子妃不如收下。”
太子妃放下汤勺,面上一副勉强的神色,看了看顾簌才让嬷嬷将人参接过。
徐良娣心中张牙舞爪地谩骂了几声。
今日来的本意就是想让太子妃心痒痒,却依旧要自诩她那高贵的身份低不下身。
可好好的一出戏,竟然景王妃一句话给圆走了。
顾簌面上笑得云淡风轻,压根就不在意这二人是何心思。
就是这殿上的药味实在是重了些,加之太子妃欲掩盖还抹了好些个香粉,杂糅之下越加怪异了。
是以坐了一会儿便起身走了。
都道细雨润无声,只是那露台上的茶花却满是残败的迹象。
小德子捏着口信在东宫门口等着:“奴才参见景王妃,景王妃吉祥。”
“何事?”
“回王妃,殿下说今日歇在景央宫,不回府了。”
顾簌应了应,心道沈珞每月里一大半日子都宿在宫里,今儿怎么还特意差人来说一声。
小德子挽着拂尘,躬着身候着景王妃往东华门那处走。
待那仙姿的人儿出了承和门,突然觉着有些不大对劲儿。
咱们殿下是这意思吗?
*
景王府。
桂嬷嬷今日又候在二门处等着王妃回来。
“王妃,那赵氏连着几日都未吃东西,只说想见您。”
“见我作甚?”顾簌手中撑着把花枝伞,是路过闹市时兴起买的,瞧着漂亮便亲自撑着走过大院。
“她不愿说。”
“你就没用什么法子,逼她说吗。”顾簌道。
“王妃赎罪,老奴想着的法子都用了,可就是没问出来。”
顾簌淡淡地瞄了桂嬷嬷一眼。
有些不大对劲儿。
这老东西在王府里混了这么多年,软的硬的手段使的都很顺溜。大不了就是将人弄没了,还能问不出却好好活着的吗。
“那边让她先去花园门口等着。”
顾簌留着一句话便回了颐和园,这一回园再想起赵氏便是隔天的事情了。
还是桂嬷嬷一早来禀报的,说是在雨里跪了一宿,现在晕过去高烧不退。
素来硬肠子的桂嬷嬷训起下人来,那是打破魂的都有。对于这赵氏倒是稀了奇了,竟还带了三分怜爱。
待顾簌生了几分同情去偏楼瞧上一眼时,顿时觉着桂嬷嬷兴许是个老戏骨。
这人好端端的,不傻也不疯,何必说的那般凄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