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千妙目光落在屈小珊枯槁暗黄的脸上,她福德宫处,天仓、地库缺损、凹陷,天地五岳不相朝,一生困顿多灾。
她的面相是后天所致,应在冯建翔身上。
她先前卜算的没错,屈小珊眉眼间萦着一丝凶戾之气,最近怕是要不堪折磨,和冯建翔拼个鱼死网破。
冯建翔催着屈小珊报出八字,秦千妙合完之后,拿纸和笔写了两张纸条:“你们早年间,因意外失去过两个没成型的胎儿。想要拥有子嗣,必须诚心为亡故的孩子念经超度。”
“大师,如何超度婴灵?”
冯建翔对秦千妙深信不疑,连大师的称呼都喊出来了。
“心诚则灵,这两张纸条你们拿好,背下上面的字后,用火烧掉。这些日子,你们必须分房睡,一个月后才可同房。”
冯建翔接过纸条,为了生儿子,拼命背诵上面拗口的经文。
屈小珊打开纸条的一刹那,脑袋像被钟撞了一下,惊愕的看向秦千妙。
她怎么知道,她想和冯建翔同归于尽。
纸条上写的事,如果是真的,她就可以脱离苦海,不再受冯建翔折磨了。
一定是真的!她是见过那块手表和钻石戒指的。
只用不到半分钟,屈小珊牢牢背下字条上的话,颤抖着双手用打火机将纸条烧掉。
“你都背下来了?敢记错一个字,老子扒了你的皮!”
冯建翔骂骂咧咧,屈小珊没应声,含着泪向秦千妙道谢:“多谢大师,事成之后,我愿献上双倍卦金。”
“败家娘们儿,就你大方,走走走。大师,等我生了儿子,一定来付账。”
冯建翔意料之中的赖账,刘半仙摇摇头,跟秦千妙说:“不要和这种人一般计较,小姑娘,看你面相若是读书,必然前程似锦,何必走这条路。”
秦千妙没回答这个问题,送了个护身符给刘半仙:“老先生最近有小灾,相识是缘,送你一个平安符。”
这还是刘半仙头一次收到同行送的护身符,他笑着收下后,回到自己摊位前。
人各有志,小姑娘神思清明,资质上佳,或许能走出条通天路也说不定。
冯建翔盼了这么久,终于迎来生儿子的希望,家都没回就找好哥们儿饮酒庆祝。
屈小珊回到家里,翻箱倒柜,找出冯建翔藏在床底的戒指和手表,毅然决然的朝派出所方向走去。
结婚这么多年,丈夫烂泥扶不上墙的德性,她比谁都清楚。
凭他的本事,哪里能赚来这样贵重的首饰和手表。
一想到丈夫身上背着命案,屈小珊打了个哆嗦,他就是披着人皮的恶魔。
只要将冯建翔送进监狱,她和家人就能得到解脱,再也不怕他上门敲诈勒索,动不动吆喝着灭屈家满门。
到了派出所后,屈小珊直奔警务处:“警察同志,我要举报我的丈夫两年前在郊区劫车杀人!”
一听是杀人案,警察立马来了精神,让屈小珊坐下询问详情。
她想到小大师的叮嘱,冷静下来,先拿出赃物,接着将她知道的一切,原原本本告诉警察。
说完这些,屈小珊含泪撸起袖子,露出伤痕累累的胳膊:“警察同志,我还要告冯建翔常年家暴,这些都是我被他打伤后的病历记录。”
每次去医院看伤,屈小珊都细心留着病历记录。
在冯建翔的恐吓下,她不敢报案,但也不愿她遭受的苦难和折磨被人遗忘。
警察大致翻了一下病历,面上露出怒色:“残暴不仁,毫无人性!女同志,你怎么不早点来报案。”
屈小珊泪眼模糊:“他威胁我要是敢报警就杀我全家,他烂命一条什么都不怕。”
“可恨!”
像冯建翔这样的人,还真是烂命一条。
活着就图个痛快,惹他不爽,直接拎刀子屠人满门,还会自鸣得意活够本。
“女同志,别害怕,你这两天先不要回家。我们会先以家暴罪名,将冯建翔拘留。等劫车杀人案破获后,将会对他提起刑事诉讼。”
杀人案的侦查和破获需要时间,但家暴罪行还是很容易确认的。
屈小珊含泪道谢,心中对警察,对秦千妙充满感激。
凤阳路上,周克明和王云峰正要进饭店吃饭,大腿处突然产生强烈灼热感,烫的他一边拍打一边往旁边跳。
“砰”的一声,花盆从天而降,正落在他刚才站立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