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他的眼睛是她设计剜的。
即便龙族是因她而灭的。
即便他落到这个地步，都是因为她。
但那都无所谓。
他从不恨她，他只恨他自己。
江子兮：“？？？”
他杀了她，居然还敢说他恨她？
哪来这么大的脸？
江子兮意识开始模糊，如果不是她手上没有一点力气，她肯定要狠狠的给袁易初几刀。
“下辈子……别让老子遇见你。”
江子兮说完最后一句话，便彻底失去了力气。
待江子兮灵魂消失之后，系统才现身在半空中，他略带嘲讽的看着袁易初：
“你有什么资格说不恨她？”
袁易初能说出不恨江子兮的话，不过是因为那所有的恨和怨，甚至所有痛苦的记忆，都由他来承担了。
而其余被剥离出来的灵魂，和袁易初一样，他们身上藏着的，全都是对圣女的爱恋。
所以除了他，没有任何人有资格说原谅江子兮的话。
袁易初也不行！
“你不是也心软了么？”袁易初冷笑，“若不是心软，你怎么会让我杀了她，好保存她的灵魂之力？”
系统眯起眼睛，透出刺骨的恨意和寒气：
“我不过是想让她帮我找到龙身罢了，我们为着相同的利益，所以我才会帮她，等到我脱离江秋束缚的那一刻，我会在第一时间杀了她！”
说罢，他身形一闪，消失在了半空中。
袁易初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江子兮拥入怀中，嘴角浮现出柔和的笑意：
“你真的只是为了摆脱束缚么？”
他虚弱至极：“你这样做，分明……是想让她赎罪，然后恢复圣女的力量……不是么？”
他们本是一体，虽然他比系统弱了不止一分，但系统的想法，根本瞒不过。
总归，他们拥有着同一个心脏。
……
“系统，不行，我要重新回到那个世界再来一遍，这一次我一定要抢先杀了他！”
这是江子兮回到系统空间之后，骂骂咧咧的第一百句话。
这一百句里，有九十句是谩骂袁易初的。
系统翻了第一百个白眼：“要我说多少遍，回不去了，你死了就是死了，你应该庆幸他不是任务者，否则你现在已经魂飞魄散了。”
“宿主，我都跟你说了多少次，小心被任务者盯上，小心被任务者盯上，结果你居然还是被一个小说人物给杀了。”
不愧是是个能被其他任务者抹杀的宿主，连死的法子都特么的一模一样。
还险些因为大意害死了他宿主的灵魂，实在是让他生气。
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人，居然敢篡改他宿主的记忆，等他查出来，他一定让那人好看！
江子兮咬牙切齿：“我怎么知道那人居然会恩将仇报，你说我明明还好心放了他一命，他居然跋山涉水都要来杀我，特么的……”
她突然想起一条狗被主人抛弃，这条狗跋山涉水，只为咬主人一口。
这戏剧性也大差不差了。
“你说作为一个反派大boss，不想着去给男主女主添堵，整日闲得盯着我一个十八线女配干什么？说到底，我也没把他怎么样不是？”
系统对江子兮的抱怨毫无兴趣，他只是掏出笔记本：
“宿主是选择休息一会儿，还是继续完成任务？”
突然开始想念原来的宿主了。
虽然江子兮完成任务的时候过于佛系，但比起现在的宿主记忆，起码……温柔安静一点。
江子兮深吸了一口气：“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