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子兮笑容僵硬：“嗯，我饿了……”
袁易初神情若有所思：“怎么，在王府还吃不饱？”
哪里是吃不饱，而是根本没得吃，再这样下去，谁知道明天会不会连馊馒头都没有了。
但这些事情没必要让袁易初知道：“也不是，就……饿了……”
袁易初勾起嘴角：“好巧，我也饿了。”
江子兮：“……”
好吧，她明白了，这人是来蹭饭的。
这一大锅肉她也吃不完，可以分给袁易初一点。
江子兮立马狗腿子的给袁易初盛了一大盆：“喏，大哥，你先吃。”
袁易初看着手里的大盆陷入沉思。
谁特么吃饭用盆？
他刚想说点什么，却见江子兮已经给自己盛了一大盆，端着走出厨房，坐在梯子上吃起来了。
袁易初跟了上去，很是嫌弃的睥睨了坐在梯子上的江子兮一眼：
“你不怕我杀了你？”
江子兮吸溜了一嘴粉条，因为味道的惊艳眸光一闪一闪的：
“都说吃人嘴短，我都给你吃的了，你还杀我是不是有点说不过去？”
她果然很有做饭的天赋！
袁易初：“……”
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
他看了一眼满是灰尘的梯子，还是没能说服自己坐下，只站着吸溜了一口粉条，随即一顿。
这味道……意外的好。
粉条软而有嚼劲，味道刚刚好，肘子肥而不腻，软糯适中，因为是熏过的腊肉，所以多了几分风味。
袁易初眸光微闪，看了一眼江子兮认真吃饭的小脑袋，嘴角不自觉勾起一抹笑容，莫名的，他心中升腾起很安稳温暖的感觉。
他抿唇，还是在江子兮旁边坐下了。
两人在寒风中吃着热气腾腾的肘子，脸都变得红扑扑的。
江子兮嚼着肉，感受了一下暗卫的存在，想了想还是问道：
“跟着我的那个暗卫，又被你杀了？”
那人……只是想要保护她而已。
她甚至都没有见过他，他就因她而死了。
袁易初很是优雅的从兜里掏出一块干净的帕子，擦拭干净嘴角的油，这才侧目看了江子兮一眼：
“怎么，害怕了？伤心了？还是看到有人因为自己而死，所以觉得很无力？”
江子兮握紧筷子，没有搭话。
袁易初冷哼一声：“我告诉你，活在这世上，最没用的东西就是心软，每一次心软，都会以命作为代价。”
你不杀人，人就会来杀你。
这么多年，袁易初一直都是这样活着的，也一直都是这样坚信的。
江子兮看过原文，知道袁易初的过往，也知道他如此残忍的原因，所以她并没有劝说也没有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指责他。
江子兮只是轻轻的说道：“如果可以的话，你能不能不要在我面前杀人？”
她不是什么好人，以前也做过很多坏事，但……她也希望能活下去。
袁易初凭什么随随便便就剥夺别人活下去的权利？
袁易初定晴看了江子兮一眼，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觉得面前这个厚颜无耻的姑娘有些忧伤。
他刚想说点什么，却见江子兮继续说道：
“至少能不能不要杀我？”
袁易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