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杏还没明白什么叫“痛了可以叫、舒服也可以叫”,就直面感受了一波什么叫做指尖上的艺术和唇.舌技巧。
她眼角通红泛着泪,瓷白的肌肤像是染了朝霞,在胡策身下坚持咬着唇不吭声,两只手紧紧地抱着胡策的脊背,细长的手指抓皱了他背上的衣袍。
胡策咬着她耳垂,语气含笑地说:“我还未深入做些什么,杏奴就这般楚楚可怜。”
她对他敏感,他只亲吻她的唇瓣,她便觉得情.动,更何况他不止简简单单地碰唇。
细白的脖颈留下密密的吻.痕,有深有浅,一直蔓延到平直的锁骨和更深的衣襟里面,在曼妙的曲线处戛然而止。
胡策的手指从她衣襟下摆里探入,克制地停在腰窝处缠.绵不走,渐渐也以唇.舌覆盖。他的力度时轻时重,偶尔有些疼,但更多的是难耐。
万杏整个身体都在细微地颤抖,衣襟凌乱,她浅浅地抽着气,带着很细微的、隐忍的哭腔。
好半晌,胡策欺身而上,轻轻咬了一下她的鼻尖,随后啜.吻低哄:“怎么不出声?嗯?”
阵仗一上万杏便怂想着溜,可怕自己一出声就要丢脸,便两眼含泪、情.迷.意.乱又可怜巴巴地朝他摇小幅度地摆摆头,意思是不来了。
胡策故意曲解:“不够快活?”
万杏傻眼了,紧接着胡策便偏首在她耳边轻轻吹了一口气,像带着勾似的蹭过她的心尖,把她一步一步往深渊拉去。
“我要动真的了,”他道,“杏奴舒服的话,要告诉我。”
他一手环着万杏娇小的身体绕到她赤.裸的背,指尖慢条斯理地解开肚兜第一个结,另一只手把着她的纤细洁白又泛着红的脖颈,而后隔着肚兜,在她峰尖一点轻落一吻。
万杏即刻头皮就炸了。
她慌乱地搂着他的脖颈,把自己往下移,对上他的眼睛,她眼睛红红的,晶莹的泪珠从发红的眼角滑落,没进汗湿的发髻中,她可怜道:“不来了。”
这一出声,果真带着哭腔,细细的、弱弱的,千娇百媚。
胡策闻言笑了一下,笑声低而哑,与他往常温和清润的声线不尽相同:“很好听,唤吾一声怀元?”
万杏难得地听话:“怀元。”
这声怀元比蜜还甜、比棉还软,像婉转的莺歌,娇气微.喘,可怜又可爱。
他倏忽低头,在她脖颈处摩挲着,占有欲极强地挑了一个吻.痕加深了,而后安抚地亲吻她的额头,语气温柔:“听你的,不来了。”
说罢松开她,替她将松开的第一个肚兜系带重新系好,而后帮她把其他衣带也一并整理妥当。甚至还抱她起来,把她放到自己怀里,五指顺着她的长发。
“我帮你挽发?”
万杏还没从情.潮中回神,她惫懒地揽着他脖子,乖巧地在他胸膛前小憩。
胡策又笑了一下。他事后一向温柔,随万杏娇气。可娇气完清醒后的小杏花也是有脾气的,她被他撩拨得不成样子,可他身上衣服完整,连发冠都未曾乱……
——她不要面子的啊!不要的啊!!敢情就她一个人意.乱.情.迷?!不举的人定力都他妈这么好的吗???
万杏一时羞怒,突地就仗着姿势亲密、胡策不设防的天时地利人和,伸手扒开他的衣襟,凑到他的胸膛一点处做了一个她一开始便曾嚷着要做的举动。
她咬了他。但有分寸,咬的很轻,更像是拨弄。
胡策破天荒地失了态,从喉间溢出一声短促又撩人的闷哼来。
万杏得了手便溜,光着脚丫子从他身下爬下来,往外跑了几步,得意地看他衣襟敞开、微皱着眉头的模样。
这一看便觉他皱着眉头也这般风神俊朗,比往常的温和雅痞更多几分杀伐果断的凌冽。万杏奇异地不怕,只是说:“你撩我我撩你,这才叫扯平么。”
胡策不言,只沉沉地看她。
万杏又道:“策策,你疼了可以叫;当然,舒服也可以叫。”
——竟是把他的话还回去了。
胡策于是又被她逗笑了,微微舒展眉眼,失态也就刚才那一瞬间,心乱也是瞬间。此刻他言笑晏晏地朝她招了招手,雅致而又清淡。
“过来,杏奴。”
万杏警惕地:“不要。”
胡策干脆下榻踱步而来,将娇小的万杏拦腰抱起,然后把她放到床边坐好。而后单膝跪地,拾起他帮她除下的足衣。
“你身子不好,”他低垂眉眼,细致地替她穿好足衣和鞋子,“往后不要这样在地上跑,容易着凉。”
万杏一时之间看愣神了。外边有鸟语花香,有垂柳扶风,有无边春.色,都不及这一刻胡策单膝跪地替她穿戴鞋袜来的温柔。
另一只脚胡策先前留了吻.痕,他轻轻抚摸了一下,而后低头在吻.痕上再落一吻;似是不够,他又在她足踝处亲了亲。
可无关风月.情.色,胡策这般吻她,万杏感觉到了怜惜和喜爱,还有纵容与珍贵。
——说不清道不明,迟钝的万杏突然觉得此刻就有些不同。这种与往常不太相同的、隐秘的暗流温柔一个来回,拨动了一下万杏的心弦,让她忽然之间,心里某处便微微塌陷一小块。
她忍不住出声:“策策。”
他替她穿好鞋袜后并未再有多余的动作,听见她叫他,他抬起头纠正:“怀元。”
万杏接着道:“我身子是不好,如果就这样死了,你会伤心吗?”
胡策眸色深了些,他笑问:“你希望我伤心吗?”
万杏想都没想,便回答:“不希望。”
胡策闻言凝视她,许久他温尔一笑,似是万般纵容道:“好,那我不伤心。”
不等万杏说话,胡策又道:“不过就是随你而去。曾经沧海难为水,策也不愿十年后再念一个十年生死两茫茫。有情人生死分离,哪有不伤心难过?随你去,就不会伤心,也亦不难过了。”
万杏倏忽抬眼望他,只见清俊静雅的男人俯身,墨黑的双眼似有深意,动作却很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
“我近来有事,你要乖一些。等我,嗯?”
万杏怔然看他,不语。
胡策又笑道:“不要瞎想,万事有我。”
胡策走后,万杏呆呆地对系统说:我好像有点入戏太深,有一点点舍不得胡策。我觉得我要完。
【系统:想清想楚哦,小杏妹。】
万杏又想了想:你觉得我当了神仙后,偷偷溜下凡和胡策厮守,可行吗?
【系统:先不说天规森严,下凡不是你想下就能下。就说凡人岁月倥偬一过,你容颜不变,他白发苍苍暮暮垂矣,这当怎么办?】
万杏叹气:那还是按原计划叭。
【系统:你不喜欢他吗?】
万杏脸上微红:有点喜欢。应该是喜欢。咳,毕竟给了我快活,然后人又这般风神秀逸。我还没谈过男朋友,喜欢很正常吧?
【系统:那就是不够喜欢了。】
万杏叹气:因为还是更想回家。在凡间活一百一十五,太难了。
【系统:想回家的话,就当神仙。想好了,就不后悔。】
于是万杏叫来艾桃写了一封情书。但艾桃脸皮子薄,实在写不出那些个风花雪月,只得万杏边念着,艾桃边写着。
万杏想象着是写给胡策的,总算捯饬了几句:“你就写,与汝一别,心有戚戚;冷月檀窗,情难自抑;一盏孤灯,满卷相思。寄情丝丝词句间,真心以待真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