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杏秒怂:“那、那我不问了。”
万杏衣服穿好了,找了鞋子下地。但腿脚实在发软,屁股刚离了床下一刻就朝地上摔了一跤。万杏疼得低叫了一声,胡策回身单膝跪地,微不可见地皱着眉头,扶着她查看了一会儿。
万杏抽气:“脚软。”
大抵昨日真是耗尽了她身体元气,此刻万杏真是无处不软无处不虚,像是一个一两天没吃饭的人,浑身提不起劲。
胡策伸手抱她:“我送你回去。”
万杏也没客气,乖乖地任他抱了。熟悉的味道和感觉像是一把钥匙,在这种安静、平和的氛围里悄悄地打开了一点点混乱的记忆,让万杏想起自己在这榻上对胡策的不依不挠和万般缠绵。
胡策抱着万杏走出细雨阁,抬步走进杏花林之际,他脚步顿了一顿,而后淡声问:“怎么哭了?”
在这件事上反应弧超级长、直到现在才后知后觉自己在这件事跌了多大一跟头、吃了多大一亏的万杏万分委屈,可是错在她,她都不好意思哭出声,偷偷掉眼泪:“我觉得丢脸,我长这么大,没这么丢脸过。”
“也算不得上丢脸,”胡策平静地应,“此事错不在你。”
他嗓音清淡又温和,万杏更想哭了,埋首他怀里,哽咽地说:“可是我觉得我很丢脸、特别丢脸,我从没这样过,我就是难受。”
“不会,”胡策稳稳地抱着她,声线也同样平稳,“是可爱的。”
——她娇娇弱弱的,难有这般元气十足缠着人不放的朝气,哭哭啼啼也不令他生厌,撒娇也撒得恰到好处,算得上很讨他喜欢。
“我向你道歉,说要扒你衣服咬你豆豆什么的。”
“无妨。”
“还咬你亲你强迫你,我找你之前不知道自己将会这么没有理智,对不起。”
“还好。”
“我脏了呜呜呜,我不是个好女孩了呜呜呜,我好难受啊,我怎么这么笨啊,乱喝东西不长心眼真是活该,这跟头摔得我不知道现在可以骂谁……我要把胡赋千刀万剐扔下油锅炸个芝麻开花!!呜呜呜可是这又能怎么样我的纯洁再也回不来了呜呜呜我好难受啊策策。”
“嗯。不要叫我策策。”
万杏打了个哭嗝后乖乖地应:“对不起我叫习惯了。”
刚出杏花林,胡策把万杏放下,揽着她的腰,一只手抬起拭去她的眼泪。
“你这么想,”胡策淡淡地说,“你欢喜我,这事便是情非得已也是情难自己,小杏奴此刻得偿所愿,该高兴才是。”
万杏:???
胡策:“你不欢喜我?那便是厌恶我了。”
万杏连忙摇头:“没有没有。”
胡策:“既如此,那便莫要伤心。你哭成这样,我也会难过。”
万杏:“啊?”
胡策压着她的腰,而后在她耳边慢条斯理道:“我难过,我竟让你不快活?”
在小娇娥愣神之际,胡策淡淡笑着将她再次抱起。他踱步而出,披散着长发看似疏狂随意,每一步却走得很是闲雅稳妥。
他唤:“杏奴。”
万杏还没捋清这个逻辑,有点愣神:“嗯?”
胡策道:“往后无人处,称吾怀元罢。”
骤然风起,满园杏林忽地花谢纷飞,像是听见什么浩瀚而不可语的话句,承受不住这盛大的恩泽,连风都在呜咽着臣服。
万杏到后来才知道,这一刻胡策告诉她的,是.神.的.名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