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多言言与唐晚晚商业互吹的时候,更鼓声中,有人连夜面圣,历数御前大总管申全的十二桩罪状,字字控诉,声声泣血。
有人四处奔走,弹劾申全的折子雪花般飘进内阁。
有人连夜整军,无声无息地围住了申全的府邸,截断了一切通讯。
而在更多的地方,御前总管申全通敌叛国,意图谋反的传言已经在不断的酝酿、发酵。
这一晚,都城之中许多人一夜未眠。
……
天还未亮,申全就被一道圣旨召走了。
这一走,就再也没有回来。
唐晚晚心惊胆战的等到天亮,等来了他被诛九族的消息。
尘埃落定的甚至比所有人预料的都要快。
那几日,刑场上血流成河,观刑的百姓们围了一层又一层,唾骂之声不绝。
唐晚晚终于能回到唐府了。
这件事情算是他们一手促成的,最后不仅全身而退,还把申全这个看似难以撼动的大树连根拔起。
可她不知怎的,就是高兴不起来,心里像是压着块石头,沉甸甸的。
而符拓则与她刚好相反。
他就像是不再蛰伏的猛兽,终于亮出了锋利的爪牙。
这些时日,不知多少跟申全并无关系的官员、甚至幕僚、密探都被打为申全同党,死了一批又一批。
皇帝渐渐露出颓态,在这场以处置反贼为起点,以律亲王铲除异己为后续的内斗中,不知不觉便落在了下风。
从今往后,符拓在朝中的地位,可说是如日中天了。
而他对唐府的亲近,是个人都看得出来。是以不过短短两日光景,刑场上申全党羽的血迹尚且未干,便有大批想转投符拓门下,但又找不着门路的大小官员摸到了唐府。
唐袁州忽然之间从一个被人耻笑十多年的小小知府,变成了都城中炙手可热的大人物——尽管他的官职并未提升一星半点。
这天晚膳时分,又有几个官员暗搓搓前来拜访,一进门二话不说就给唐袁州行了个大礼,涕泪满面地说:“唐大人大人有大量,以往多有得罪之处,还请大人勿怪。”
唐袁州忙道不敢,将他们扶了起来。
唐晚晚从旁经过,随意瞥了一眼,认出这几个都是那晚来唐府寻衅的。
站在最前面的一个中年人身材壮硕,蓄着长须,言辞恳切地说:“此前在采月亭,多亏了言言小姐出手相救,否则小儿必不会只受了这么点轻伤。我们早该来唐府拜谢才是!”
其他几人也连连点头:“正是如此!我等并非不识好歹之人,实是此前有申贼密令,叫我们前来唐府施压,闹出冲突最好……申贼势大,我们不敢得罪与他,这才迫于无奈……”
几人说着将申全一顿批判,个个都是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
“果然是善恶皆有报,申贼此次枭首,也是罪有应得。”
“平日里作威作福,风光极了,谁都不放在眼里,结果连个全尸也没能得到,首级还被挂在城门前暴晒……”
“其他的也就罢了,可他身为御前总管,深得陛下信重,竟然通敌卖国,实在是罪不容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