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就是荷花节了,我寻思妹妹近日卧病在床,恐没有精力准备新衣裙,所以特意给妹妹准备了两套。”唐晚晚说着朝小花抬了抬下巴,“小花,把衣裙展开给元元看看。”
小花依言展开衣裙给唐元元看了看。
唐元元:“……”
唐元元脸上的气色肉眼可见的变差了几分。
唐晚晚觉得有必要推销一下,不能把货压在自己手里:“这是如今外面很流行的一种衣裙,名叫流仙裙,每件都得京都最好的绣娘,花几个月时间才能制成……你看这层层叠叠的荷花,看这碧玉盘一般的荷叶,穿在身上参加荷花节,多应景啊!”
说来也怪原著作者,唐晚晚怀疑这家伙根本不知道荷花是什么时节开的,哪有春末夏初赏荷花的?
然而现在既然穿到这里来了,自然要按照这里的逻辑来,质疑也没什么用。
唐元元并没有迷失在唐晚晚的赞美里,她微微蹙眉,缓声道:“多谢姐姐美意,只是……”
唐晚晚没有给她机会把话说完,抢道:“不用谢!我瞧妹妹连日来总是穿着一身白衣,也知妹妹喜爱淡雅。只是平日也就罢了,眼下你大病初愈,气血不足,再穿这白衣未免过于寡淡,这才特意为你订做了两套艳丽些的衣裙,妹妹穿上一定好看。”
说完扔下衣服,转身就拉着小花跑了。
唐元元:“……”
唐元元竟觉得她说的也有些道理。
在她们走后不久,据说是在厨房给唐元元做桂花糕的惠姨娘便出现在霜雪阁。
“大小姐过来了?”
唐元元皱着眉,不知在思索什么,一时没有答话。
“元元?”
唐元元回过神,忽然道:“我现在脸色很难看?”
“我儿生的如花似玉,怎会难看?”惠姨娘道,“是大小姐又来说什么了?”
“取铜镜来。”
惠姨娘:“我儿不必……”
唐元元加重了语调:“铜镜!”
惠姨娘不敢再说什么,连忙为她取了铜镜过来。
唐元元盯着镜子里的自己,脸色阴晴不定,良久,忽低喃道:“……果然寡淡。”
惠姨娘正待说话,就听唐元元又道:“叫你打探的事情,打探的怎么样了?”
“你真的……?”惠姨娘闻言,把原本打算说的话咽了回去,神色有些挣扎,低声道,“这条路太难了,依为娘看,宋家那个少爷……”
“呵,宋家?”唐元元极轻蔑地笑了一声,道,“且不说宋家老头子只是个礼部尚书,便是户部,兵部,又怎比得上堂堂亲王?再说了,那宋离一边对我眉来眼去的,一边却还在帮唐晚晚那个贱人写策论,他难道不知道,我此生最恨的,就是唐晚晚?!”
惠姨娘性子软弱,被她一番抢白之后,只讷讷说不出话来。
唐元元不耐烦地催促道:“问你话呢!有没有确切的消息?”
“有,”惠姨娘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女儿的脸色,“据说律亲王这段时间,的确就在京郊的‘漫华别苑’,身边就只有一个侧妃伺候着,已经有些时日了。”
漫华别苑是当朝律亲王的一处私邸,距离采月湖不到五里。
而采月湖,正是一众青年男女郊游踏青的目的地。
“那就好。”唐元元勾唇笑道,“但愿我的布置没有白费。”
她伸手取过床上那套红色的流仙裙,在肩膀处比了比,竟觉得的确衬得她脸色好些了。
只是当她再拿起那套粉色的的时候,忽然发现了不对:“咦?”
惠姨娘连忙问道:“怎么了?”
唐元元秀眉微蹙,疑惑地说:“这套怎么这么长?”
……
却说唐晚晚窜出霜雪阁后,确认唐元元追不上来,便放慢了步子,与小花一边闲聊一边往回赶。
小花:“小姐,您还真给二小姐买了两套衣裙啊?”
唐晚晚一扬下巴:“嗯哼——”
“花了不少钱吧?”小花嘀咕道,“小姐怎么对二小姐那么好啊,您总共也没多少银子,又是给她买药又是给她买衣裳的……”
“这就对她好了?”唐晚晚侧头看着小花撅起的嘴巴,没忍住伸手轻轻揪了一下,笑道:“哟,我家小花吃醋啦?”
小花闷闷不答。
唐晚晚知道这段时间小花总是被指派去监督唐元元吃药,大概是觉得受冷落了,便揉了揉她的脑袋,笑眯眯地说:“那裙子是我娘送过来的,我跟言言都不想要,这才给唐元元送去的。你若喜欢,我再去要回来?”
小花倒也不是多喜欢,闻言立刻道:“不必了,奴婢还有不少新衣裳。”
唐晚晚道:“你若不喜欢这两套,也可到成衣铺挑套喜欢的,小姐我出钱,你只管买。”
这话说得财大气粗的,好像唐晚晚是个多么有钱的土财主似的,小花被逗笑了:“小姐的银子也不多了,得省着点用。”顿了片刻,忽然想起什么,问道:“夫人给小姐的两套衣裙,可是您与言言小姐一人一套?”
唐晚晚:“是啊!”
小花:“那岂非一套长一套短?”
唐晚晚:“……呃。”对噢!
两人停下步子,一起转身朝霜雪阁的方向看去。
小花:“小姐还说是特地为元元小姐准备的……”
唐晚晚:“……”别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