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个奇怪的女人出去以后,寄阳才注意到高高挂起的吊瓶通过长长细细的管子连在自己的右手手背上,怪不得那只手感觉凉凉的。
想了想,寄阳费力地翻过身体,用左手撕开固定吊针的白色胶带,把那根针□□,血水一下子从针口冒出来,寄阳就用手指压住。
等了一会,那里不流血了,他就忍着胸口的疼痛蜷缩在坐起来,走到窗边看了一眼,又回头看着病床。
不行,这里太高了,床单那么短,不够用。
走过去把床单抽出来,双手用力想撕成条,毫无疑问失败了。
他现在没力气,这床单的质量又好,撕不开是正常的。
忍足带着手冢和不二到达医院已经是上午九点,医院正常营业的时间,没想到会那么巧在门口遇到来看望小孩的迹部。
对上迹部询问的眼神,忍足刚想说些什么,就被不二笑眯眯地打断,“冰帝网球部的部长是吗?我和手冢来看望今天报纸上报道出来的那个被亲生父亲虐待的孩子,因为之前做义工恰好和小朋友相处得十分愉快,不知道迹部君来这里是为了什么呢?”
迹部景吾铁青着脸,什么都说不出来。
不二继续道,“算起来,迹部君算是寄阳的堂哥吧?难道也是来看望他的?还是说——想要为长辈犯下的这桩案件走什么捷径?”
“不,那样的人,我决不承认他是迹部家族的一员,不二君可以放心,在这件事上,我一定会请负责案件的警官秉、公、办、理。”
听到这话,不二总算开心了一点。
忍足恰好看到熟悉的护士,连忙为请对方为自己一行人带路,才免去景吾继续被牙尖嘴利的不二君挤兑的窘境。
上到十一楼时,他们在病房门口遇到整好来查房的长南医生。
“对了,昨晚就是这位医生给寄阳做的手术,有什么问题你们可以问他。”
长南看了一眼忍足,也认出了旁边的迹部,对着几位少年没有多说什么,“我听说那孩子已经醒了,大家一起进去看看吧。”
手冢知道寄阳就躺在这间病房,此时也顾不得矜持,直接推门进去。
病房门打开,聚在外面的五个人都以为自己会看到一个虚弱地躺在病床上休息的少年,尤其是长南医生,昨天可是他亲自给那个孩子做的手术,自然清楚他现在的状况。
寄阳正把输液管两头的细针并在一起,在床单边缘挑开一个缺,然后再用手把剩下的床单撕成条,一张床单不够他撕,他又把被子上的被套拆下来。
听到开门的声音回过头,看见里面有自己熟悉的两个身影,扔下自己忙活了好半天的“成果”,站起来……他因为疼痛没能顺利站起来,半跪在地上惊喜地喊,“手冢哥哥!不二哥哥!你们是来救我的吗?”
听到这话,再看看寄阳身上渗出血迹的蓝白病服,手冢心疼地走过去蹲下来,“对啊,你……哪里疼吗?”还有这床单是怎么回事?
寄阳习惯了身上的痛觉,看手冢手半举着想抱自己又不敢的样子,寄阳主动展开手臂,“没有哪里疼了。”
不二看了一眼愠怒的医生,走过去维护小孩,“寄阳怎么不乖乖躺着休息,看,身上的伤口都裂开了,还要麻烦医生叔叔帮你重新包扎。”
寄阳听了立刻乖乖地说,“如果麻烦的话不用包扎也可以,它自己会好的。”
迹部和忍足都是第一次见这个小孩,虽然见过照片。
迹部抚摸着眼角的泪痣,看着被糟蹋得不成样子的床单,又看了一眼打开的窗户,觉得自己已经猜到了小孩的心思,在这样的情境下,自己心中沉重的内疚和悲痛竟然也消失了。
手冢被寄阳抱着不敢动,求助地看向走过来的医生。
长南医生看着寄阳,“叔叔要帮你重新包扎伤口,现在……我们换一间病房。”
寄阳看着他不说话,心思百转千回,这家这边三个人,对面也是三个人,人数是平均的,但是自己因为受伤发挥不了多大用处,很可能还要拖累两个哥哥,怎么办?要先发制人吗?
长南医生又说,“搬去隔壁吧,我去取药品和绷带。”
看着走出去的医生背影,寄阳心里默数,少了一个,剩下的两个哥哥能打过吧。
他不顾自己身上的伤,一手拉起一个就往外走,“这是好机会,三对二,我们快跑。”
结果只有他一个人往前冲。
回头看着两个哥哥站在原地,他迷茫地眨眼,怎么……不走啊。
手冢拉着寄阳满是细小伤痕的小手,认真地对他说,“这里是医院,不会有人伤害寄阳了,要在这里养好身体才可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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