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离转过身，当她看见云姨娘身后跟着的那抹袅娜身影之后，顿时清楚云姨娘跑过来的原因了。
“香玉，看见姐姐还不赶紧打招呼？”云姨娘热络地招呼着，香离皱了皱眉，云姨娘这个语气总让她觉得自己像个被招揽的嫖客。
沉香玉跟在云姨娘身后，显然对上午发生的事情还有一些介怀，她一脸清高地站在云姨娘身后，安静地做着自己的清谷幽兰。
看着这样两个人，香离的脸上同样浮现出一丝微笑，“不用勉强香玉妹妹，这声姐姐不喊也没关系，银票带来了就行。”
或许是香离的态度太过亲和，云姨娘的目光里原本还带着一丝惊喜，但当她听完以后，脸色已经落了下来。
这个沉香离到底是怎么回事！平日里不是很听话吗？怎么今日处处和她过不去！
“娘！你听听她说的什么话！”
许是又云姨娘在一旁撑腰，沉香玉的排场竟比香离还大，香离还能笑着以礼待人，沉香玉已经摆起了脸色，比沉香离更像高高在上的侯门小姐。
云姨娘毕竟活了这么多年，不会像沉香玉那般沉不住气，但是她脸上也笑容也远远没有之前那般灿烂了，“香离，你这孩子也真是的，亲姐妹之间怎么能算得这样清楚？”
“上次你不也毁了香玉辛辛苦苦做得画？这样，等今年的游园会上，让香玉妹妹特意为你奏支曲子怎么样？”云姨娘不可不谓苦口婆心，这般合情合理地劝诫，怎能不令人动容。
“真美！”香离忍不住一声感叹。
“你说什么？”云姨娘以为自己成功了，眉眼都舒展开来。
“我说你们想得真美！”香离一声冷笑，瞬间打碎了云姨娘母女二人的玻璃算盘，她径直看向沉香玉，“沉香玉，我上次说的面子问题，你没听懂是不是？”
“我现在还要再加一句，虽然你不要面子，皮倒是挺厚的！”
“我且问你，是谁把凤凰画成了雉鸡，自己没脸撕，求着我毁掉的？你一张雉鸡飞天图拿出去能卖几个钱？但凡能换两个鸡蛋，我都愿意坐下来陪你商量多少幅画够换我的镯子，只可惜，你不配！”
香离说话很快，倒豆子般一股脑全都洒了出来，偏偏吐字清晰得很，在场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沉香玉这些年一直以京城第一才女自居，文采也不说没有，但那只是在京城闺阁小姐的圈子里，若把这些作品和真正的大家之作相比，不过是小儿涂鸦而已。
沉香玉这番实在气得不清，但她始终惦记着自己的名声，不敢回骂一个脏字，她突然伸出手，牢牢地掐住了云姨娘的胳膊，“娘！你听听姐姐说的都是些什么话？作为长辈，您是不是该管管她？”
云姨娘被自己女儿掐得脸都青了，但也只是强忍着。
没办法，她这辈子最大的心血就是自己的一双儿女，为了她们的将来，无论付出什么都值得！
但沉香离没有给云姨娘开口的机会。
“啪！”一个清脆的巴掌，绕过云姨娘，直接落在了沉香玉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