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姬的声音婉转撩人,说道:“奴家奉皇上的旨意,过来伺候安王。”
“什么?”楚嫣儿音调拔高:“伺候安王?怎么个伺候法?”
一众舞姬低头不语。
楚嫣儿嘲讽地笑道:“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伺候安王?你们配吗?哼!”
其中一位长相清丽的舞姬回道:“奴家几个虽是舞姬出身,但也是奉了皇上的旨意,是皇上亲赐给安王爷的,安王妃若是觉得我们几个不配,不如去跟皇上说,让皇上收回旨意,还奴家几个自由之身,奴家感激不尽。”
楚嫣儿一听,越发生气:“呵!不过是几个不入流的舞姬,胆敢在本宫面前叫板?还敢拿皇上来压本宫?来人!”
话音刚落,四个黑衣侍卫出现在院子里。
楚嫣儿厉声吩咐道:“把这五个舞姬拉下去,关进柴房,听候发落!”
“是!”
侍卫正要动手,那位清丽的舞姬又说:“皇上刚把我们送到安王府,王妃就这般对待我们,若是皇上知道了,怪罪下来,连累安王爷,其后果,王妃你可担待得起?”
“你!”楚嫣儿不过十五六岁,心机自然比不过这些在风尘场上历练过的舞姬,被舞姬这么一说,又气又急,却无计可施,只得将人放了。
楚嫣儿只留下那位顶撞她的舞姬,说:“今日本宫看在皇上的面子上放了你们,可是来日方长,本宫有的是办法收拾你。”
那舞姬淡淡笑道:“奴家一定奉陪到底。”
“你叫什么名字?”楚嫣儿问。
舞姬莞尔欠身:“奴家名叫苏曼。”
“苏曼?”楚嫣儿冷笑:“本宫记住你了。”
苏曼微微一笑,欠身离开。
第二日,白秋照常去给太后请安。
刚一出门,就撞上正要进来的皇帝。
白秋连忙欠身行礼:“皇上……”
“去给母后请安吗?”皇帝打断道:“朕陪你一起。”
说着,不由分手携着白秋的手,将她带到龙辇上。
一路无话。
帝后一同踏进云寿宫,果不其然,戴妃早已高高端坐在太后旁边。
听见皇上前来,激动不已。
高兴不过半刻,便看见皇上左手牵着那人,缓缓出现在她视野里,除了皇后还能是谁?
原本发亮的眸子瞬间暗了下去,带着一丝失落,努力表现出乖巧无害的模样,心底不停地乞求皇帝能看她一眼。
帝后二人一同给太后行礼请安。
这一次,因为有皇上在,戴妃想的那些个折磨白秋的法子,一个都没机会使出来。
反而眼睁睁看着帝后二人在她面前眉目传情,恩爱不移,简直要气死了。
外人看来的眉目传情,在白秋眼里,却是烦不胜烦。
她确实怀有身孕,但并没有到行动不便的地步。
皇上形影不离地馋着她,倒显得碍手绊脚的,奈何这是在太后面前,她不好发作,只好由着皇上来。
太后看着皇上,笑道:“皇上今日怎么有空过来?”
皇上道:“今日下朝早,碰巧看到皇后过来给母后请安,儿臣便跟着一起过来。”
太后点点头,看了白秋一眼,说:“皇后的身子可好些了?”
不等白秋说话,皇帝便说:“这几日稍微有些好转,多谢母后挂念。”
太后又说:“听程太医说,皇后的胎儿还未稳定,若是如此,便不必每日都过来请安,待在寝宫好好养胎才是。”
皇上又说:“正是此理,儿臣今日过来,正要和母后商量此事,既然母后应允,那就再好不过了。”
太后叹了口气,淡淡地说:“自跳水一事之后,皇后的性子倒也收敛了许多,早该这样,就不用吃那么多苦头了。”
白秋茫然抬头,对上太后慈祥的目光,心底没来由地慌张起来。
前几日请安时,这太后明明对她爱答不理的,今日突然善心大发,言语神情间,皆是对她的关心。
这种反差,让白秋越发觉得,这位太后,不太好对付。
正想着,皇上突然握住她的手,说:“过去之事,就不必再提了。母后请放心,儿臣定当好好照顾皇后,让皇子平安出生。”
这时,一旁的戴妃插话:“皇后娘娘经此一劫,日后肯定会顺遂平安的。”
话音落,戴妃的目的果然达到了。
皇上果然朝她看来,只是,皇上的目光却是停留在她耳垂上。
那副红玉耳环,正是前不久他送给皇后的。
耳环原本是不值什么钱的,宫里随便一个宫女的耳环都比那副好。
只是那副耳环,是他前不久出宫时,在一处月老庙前求来的,民间流传说,那月老庙极其灵验。
所以,一回宫,他就马不停蹄地给白秋送去红玉耳环。
那时候,白秋还闹着不见他,他只好用白秋父亲的生死以作威胁,白秋才勉强收下那副耳环。
如今看着耳环戴在其他人身上,除了刺眼,并不觉得有半分好看。
这所有的情绪都被皇帝藏在眼底,丝毫不露,只带着淡淡的失望看着她的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