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不是自己执意靠近,他们本就是彼此人生的匆匆过客,若晨之甘露,日出即散,镜花水月,转瞬即逝。
傅知微抓紧了衣服,刚想要出声,秦翊之却抢先一步,唯恐她拒绝:“公主不必忧心,翊之只是出于礼节相助,等公主的婢女回来,翊之自会离去,不会损公主的名节半分。”
傅知微咬了咬牙,不愿同他继续这虚假的和平。
她将他的外衫递还给他,从长椅上站了起来,雨水顺着她的乌发滴滴答答往下落,她浑然不觉,冷声说:“秦公子,请自重,你我身份有别,还是不要过多接触为好。”
秦翊之嘴角溢出一丝苦笑,动了动手指:“公主不必如此拘泥……”
还没有等他说完,就被傅知微厉声打断了:“秦公子,你应该知道我的意思。”
少女的语调软糯,此时却陡然拔尖,带着几分厉色,像是利剑一样刺入他心上。秦翊之脸色发白,站得有些不稳,勉强稳住身形,攥紧拳头。
身份之隔,在他们之间犹如天堑。
上辈子她替他跨过去了,可这辈子呢。
明明没有淋雨,他的身有些打颤,秦翊之闭了闭眼,压抑住胸中快要压制不住的偏执,深深吸了一口气。
再睁眼时,他眼中已经是一片清明。
“翊之失礼了。”
秦翊之面不改色地从接傅知微手里过自己的外衫。
少女的指尖轻轻捏着他的外衫,仿若那是什么值得厌恶的东西,他看着她纤细莹白的手指,心里面发疼,可也止不住多看几眼。
湘云怕傅知微等得急了,衣服也没来及换就匆匆赶来。
她一手撑着伞,一手拿着见鹅黄色的外衫和干燥的毛巾从昭华宫匆匆赶来,见公主和一白衣男子对峙,急忙提了裙摆几步跨上凉亭的台阶。
她收了雨伞,简单朝秦翊之行了个礼,赶忙转过头,看见傅知微淋成落汤鸡的样子,心疼得不得了,捏着毛巾在傅知微脸上细致地擦拭:“公主快些同奴婢回宫换身衣服,再穿着这身衣服呆在这里,怕是要染上风寒。”
傅知微应了声,同秦翊之点点头,再没有多看他一眼,就跟着湘云相携着走了回去。
秦翊之背着手站在凉亭中,看着她的身影渐渐隐没在倾盆大雨之间。
他抬手将外衫拿起,拿到鼻尖嗅了嗅。
外衫已经被她身上的雨水沾得半湿,她捏过的地方起了一个小小的褶皱,他轻轻用食指抚了抚,轻轻笑了起来。
混杂着雨水的气息,他仍然能够清楚地分辨出——
那是她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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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为将军披红装》
赵肇宁其人,从侯府不受宠的庶子,到威名远扬的将军,是踩着战场上无数的尸骨,一步一步踏着鲜血往上走。
他嗜杀成性,性情阴鸷,手段狠辣,曾围剿胡虏数万,攻城即灭,行为暴戾乖张,一朝传回京城,诸臣哗然,指责他灭人欲,损阴德,行事有违良善。
昔日一战,让他折了一条腿,毁了面,一朝回京,圣上欲为其寻门好亲事,京中贵女避之不及,无人敢嫁。
他嗤笑,心中想的却是记忆中那个软糯可人的女娃娃,哭着拉着他的衣角说:“渊桦哥哥,记得回来娶我。”
可转眼七年,他如今一副鬼见愁的模样,早已失了求娶她的资格。
直到有一天,那红衣少女趴在将军府的墙上,笑嘻嘻地同他说。
“渊桦哥哥,大将军保家卫国,胸怀的是山河社稷,端的是家国天下。”
“她们不愿意嫁给你,我嫁给你,可好?”
她是他日日夜夜深入百骸的蚀骨念想
是他在战场上无数濒死的关头所瞻仰的太阳
排雷:
1.男主非良善,偏执阴狠,介意勿入。
2.1V1双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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