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知道,他们这样闹上门来,演了这出戏,那个贺家三房的少爷,到底图的是什么?
应卿有些期待的抬头瞥了站在常保身边的初一的一眼,等着看他接下来究竟会怎么做。
贺青那边,此时却是被气得脸色发白,却不知该如何辩白,半响后,才跺了跺脚,高声喊到:“你是三老爷买来的,我们大房和二房,根本就不知道你的情况,好心容的你住在这里,你却还要倒打一耙,这…这真真是好人没好报!”
里长也觉得这件事情有蹊跷,可是清官难断家务事,为了一个下人,闹得如此难看,惹得街坊邻居不得安宁,不由得心生不快。
刚想要开口说话,却突然听见站在常保身边,一直没有出声的初一扬声说到:“我家少爷,原本只是让我上门来,把事情说清楚,也就行了,没想到因为这么点小事儿,惊动了里长和各位街坊邻居,我家少爷如果知道了,一定会怪罪我的!”
他边说,边弯腰,向脸色不虞的里长和围观的群众,团团做了个揖,然后又接着说到:“其实这件事情,也好处理,既然贺管家口口声声说,常保不是他们贺家的下人,那么只要贺总管肯出个文书,证明这件事情,那常保偷没偷我们三房的东西,自然也就跟贺家无关了,正好已经惊动了里长,倒可以请里长和各位街坊邻居,做个见证,就是不知道,贺总管敢不敢出这个文书呢?”
他说完后,目光隐含挑衅的看向贺青,一副你就是在说谎,根本就不敢的模样。
贺青被他这么一说,倒是茅塞顿开,觉得是个赶紧把他们打发走的好办法,再看向故意向自己挑衅的初一,不由的心中冷笑,“小子,你还是嫩了点!我有什么不敢的?别说他本来就不是我贺家的人,就算他真是我贺家的人,我就出了这个文书,回头把他的卖身契一烧,你又能拿我怎样?”
贺青心里想着这些,面上却是做出一副大义凛然,义愤填膺的模样,高声喊到:“他本来就不是我贺家的人,我有什么不敢写的!”
高门大户里,那些一等、二等的大丫鬟和贴身小厮的卖身契,都是在各自的主子手里,像常保这样的粗使下人,卖身契倒都是由管家管着的。
因此,他这么说,倒是没什么问题,里长一听,也觉得,这倒是个好办法,也省得纠缠起来没完没了,于是也微微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见此情形,旁边早有机灵的家丁、小厮,跑进门房里,搬了桌椅,又拿了纸笔出来。
贺青见里长也一副赞同的模样,忙走到桌旁坐下,刷刷几笔,写了文书,刚要站起来,就又听到初一有些赌气的喊到:“光写几个字,做不得准,还得按手印!”
贺青见他一副不高兴,吃了鳖的样子,心里怎么觉得那么的爽快呢,又笑呵呵的让人取来红色的印台,结结实实的盖了一个手印上去。
然后拎着文书,得意的在初一眼前晃了晃,才递到里长的手里,神色颇为委屈的说到:“这个常保,真的不是我们贺家的下人,里长,您可要为我们做个见证啊!不然,这小子没事儿就到我们家门前来闹,搁谁,这也受不了啊!”
里长接过文书看了一眼,递给初一,神色严肃的说:“既然贺管家已经保证,这个常保不是贺家的人,那以后,你万不可再因为这件事情,上门来闹了,如果再这样引得四邻不安,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初一好似没想到贺总管真的敢写这个文书般,气鼓鼓的接过里长递过来的文书,勉强开口说到:“里长您放心,小的知道了!”
说完后,便用力扯了一下站在他身边的常保,低声说到:“还不跟我走,看我家少爷怎么处置你!”
常保看着初一手中的文书,眼睛里露出了兴奋的光彩,刚想要说什么,却被初一拽得一个栽歪,只能跟在他的身后,快步向人群外走去。
应卿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眼中的兴味已经消失不见,反而眉头微蹙的摇了摇头。
原来是为了这个叫常保的下人啊,那个贺家三房的少爷,倒是好心计,可是做事却不够坦荡,有些过于工于心计了,终究不是君子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