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两腿一蹬,到了地府还不一定做什么,总不能闭眼等着活人烧纸钱不是……”
在死亡线挣扎过的人,想法更加通透。
“原来竟是这样吗。”
严妍愣神,作为女子,若不是有天分,她都没有学习严家医术的资格。
未婚夫婿死后,她一心要为对方报仇,却很少停下来想过,要为自己真正地做点什么,或者变成什么样的人。
她对剖腹取子感兴趣,然而在百姓眼中,此事是惊世骇俗的,有些妇人宁可死,宁可一尸两命,也不愿意遭这份罪。
她和人提起,对方以为她是个异想天开的疯子。
为此,严妍很沮丧,甚至有打退堂鼓的念头。
“人的想法不一样,你不去尝试,又怎么能知道最后的结果呢?”
徐夫人叹了一口气道,“二十年前,若是有帮助女子剖腹取子的手段,她也不至于……”
“您说的是齐夫人?”
严女医愣了愣,而后问道,“徐伯母,齐夫人到底是怎样的女子?”
虽然,人已经走了二十年,在京城却留下不少传言,严妍仿佛记得娘提起过,他爹爹当年也曾经心悦齐夫人。
“没办法形容,总之很善良,天真。”
徐夫人摇摇头,若稍微有那么点心眼的,也不会错信庄氏。
记得她和齐夫人闹了误会后,齐夫人还曾经写了书信解释,送了她一块双面绣的帕子。
“她好像很会照顾每个人的情绪。”
齐夫人总是细心,做的面面俱到,这一点,和林月纱有些像。
“和月纱妹妹像?”
严妍笑道,“那想必很招人喜欢。”
“像也不像,我说不好。”
徐夫人一直觉得,像齐衡娘亲那样的女子,虽然温婉良善,却活的很累,她要照顾每一个人,为此绞尽脑汁,带着讨好的意味。
然而林月纱不会,虽然善良却很随心,一切跟着自己的心意来。
现在,人都没了二十年,说这些无用。
徐夫人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齐衡没一点像他娘的地方,也不像齐大人,“齐大人一身正气,当年也是京城少女的梦想啊,比洛王还要抢手。”
“齐公子对月纱妹妹很用心,不过他始终不肯露面,就不晓得面具下这张脸怎么样。”
京城第一美人之子,怎么也不会差,总顶着麻子脸,竟然也能泰然处之。
不在乎任何人的诋毁,只因自己有好容貌。
“这个……”
徐夫人眼神闪了闪,她也是刚得知不久的,齐衡可把林丫头骗的好苦,以林月纱外柔内刚的性子,形势不容乐观。
不过,这都不是她该担心的,他们在一旁看热闹便好。
二人说着,外面飘来一股子香味,徐夫人吸了吸鼻子,笑道:“酸辣粉,他们已经煮上酸辣粉了。”
离京的前几日,众人和达成约定一般,谁也不肯吃林月纱给他们带的吃食,而是一路靠干饼子充饥,忙着赶路。
连日的阴雨天,让众人终于忍受不了,看着干硬的饼子,怎么都吃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