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宝珠靠在车壁上,无精打采地道:“月纱妹妹,车里真冷,我多加了一件里衣,仍旧感觉到寒凉,凉风嗖嗖地乱窜,你说顾一他们骑马赶路,若是遇见下雨天怎么办?”
骑马带风,就是捂着再严实,也免不了被雨水打湿,何况往西北走越来越冷,姜宝珠想不到众人如何顶着冷风赶路。
男子也就罢了,皮糙肉厚的禁折腾,而徐夫人和严女医是女子,要艰难的多。
“我做的背包有一个加了几层油毡布的小口袋,防雨,里面放了生姜和大枣红糖磨成的粉。”
赶路歇脚的间隙,煮一碗驱寒。
林月纱打开小几,拿出一个铁皮盒子,对着姜宝珠晃了晃,“你看,我也带了。”
通往城门的道路有一处不平,马车晃晃悠悠地,车厢颠簸,林月纱的头磕在车壁上,发出砰地响声。
“还好,我在车壁周围包裹了细碎的羽绒,不然这一下非见血不可。”
林月纱揉揉后脑勺,和姜宝珠介绍她在马车上的创新。
这次,因为出行女子多,所以车上没准备净房,只有一处隔间,放了炊具。出门在外,就算赶路也得吃点好的。
马车行到城门处,白悠然的马车已经等了一会儿。
按照约定,白悠然带了小荷,除此以外,马车上没见到卫兰。
“卫小姐和白公子怎么还没到,你们没一起来吗?”
林月纱环顾四周,哪里有二人的影子!
“没有。”
白悠然勾了勾唇角,看向林月纱道,“月纱妹妹,你怕是不知道吧,我大哥已经娶了卫兰,就在昨日。”
白家和卫家用最快的速度,为二人置办婚事,在李若雪尸骨未寒的时候,白定丰又做了新郎官。
卫家专门在府中腾出来一个小院,昨夜,是白定丰和卫兰的洞房花烛。
林月纱眨眨眼,她没听到成亲的风声,以为卫家多少有点良知,然而是她天真了,她每次都低估人性的丑陋。
“那……”
哪怕再提前一天也好,非要赶在启程前夜洞房花烛……
算了,这是渣男贱女的自由,林月纱干涉不了,眼下距离约定的时辰还有一刻钟,她耐心等待。
然而,一刻钟过去了,一个时辰过去了……城门口没有一点动静。
“白姐姐,咱们总不能傻等下去吧?”
说好辰时出城,这样晚上还可以宿在客栈。因为此行不走水路,还得兜一个小圈子。
按照常理,从京城码头走水路,三日便到沧州,很是便利,可卫兰偏偏惧水,一行人跟着她一起绕远。
出行的队伍,因为卫兰和白定丰迟到,没有按照原定计划启程。
“只能等,万通钱庄的信物在卫兰手上。”
白悠然背过身去,深呼吸,她感觉自己心里的怒气压抑不住,有即将爆发的趋势。
为报仇,她必须隐忍。
昨晚,在大哥的新婚洞房花烛夜,她梦见了大嫂李若雪,嫂嫂说,她没有家了。
该死的卫兰,就算李若雪不在了,那个位置也不可能是卫兰这个罪魁祸首的!
林月纱垮下脸来,渣男贱女毫无底线,天黑之前到城门处已经不错了。
一晃等到晌午,林月纱还未离京已经疲累,约姜宝珠白悠然一起去城门边上的茶楼喝茶歇晌,她们就算继续坐在马车里苦等,也等不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