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纱以为娘陈氏不想和渣爹有任何交集,定然会拒绝此提议,然而陈氏思量片刻,竟然点了点头。
有些话必须说开,尤其是关于女儿之事,陈氏就算再软弱也不会后退一步。
“夫人,老奴陪着您。”
方嬷嬷立刻上前一步,跟在陈氏的身后,林月纱朝着方嬷嬷点点头。
二人离开,林月纱也想跟着去偷听,茶楼就在对面的太平坊一条街,文君楼斜对个儿。
“小姐,多谢您和夫人救了在下,救命之恩无以为报。”
白公子躺了一会儿缓和下来,卖力地站起身给林月纱施礼,他家不在远处,而就在京郊的白家村里。他是京城内城白家的族人,不过他那一房比较远,白家不顾念同族的情分,对他一个小秀才并不重视。
眼下正是农忙时分,爹娘和家人在田间地头忙活,所以无人来守着他,而且他平日也是做惯了农活的,以为自己肯定没问题,谁料……
“你是白家的人?”
林月纱眨眨眼,早知道这样就不管了,她现在特别讨厌白家人,全族都讨厌。
“那你可认得白定丰?”
白茶察觉到自家小姐面色很不对劲儿,立刻问道。
“认得,他是在下远方的堂哥。”
白公子很是诧异,没想到眼前的小姐认得堂哥,他和白定丰一起参加科考,昨日还去白府用饭了。
“那你不用感谢我了,我若是得知你是白家人,绝对袖手旁观。”
林月纱后退一步,想到那一家子蹦跶出的幺蛾子,她现在还很是恶心。尤其是白悠然,以为拆穿她的身份杀她个措手不及,可惜啊,想多了。她林月纱可不是在意别人看法的人。
“小姐,您请留步。”
白公子抹了一把汗,问道,“为何在下是白家人,您就不救了?”
“有仇,你见过救仇家的吗?”
林月纱一脸一言难尽,反正人救了,看郎中花银子了,不应该见好就收吗?这会儿呆书生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哪里来的那么多理由。
“您若是这么说,在下就放心了。”
白公子回想,最近一直很小心,就在科考前一日,一向对他冷淡的白家人,突然把他请到府上,一桌子席面招待下来,他上吐下泻,好不容易进了考场,因为身子虚弱,不停地冒汗,更加受不得暑气。
他一琢磨,立刻就明白过来,白家有白定丰一人考中足够,不需要他一个旁支来增光添彩,所以白家才设计了一出鸿门宴。
可怜爹娘和家人不知情,还以为白家多么好心。
如果不是闹肚子,他一定可以高中,上面的题目,他应对自如。
林月纱勾勾嘴角,有点意思,此人姓白,字公子,还真的叫白公子,而并不是一个称呼。
“我家里穷,哪能被称呼为公子啊,爹爹很是羡慕族人,所以才给我起了这么个名字。”
白公子一笑,露出一口小白牙,对此很是自豪。
因为科考中中暑,被丢出来,取得名次是不可能了,他开始很是难过甚至有些怨天尤人,被陈氏和林月纱劝解,反而想开了。
“那你今后有什么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