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纱站在窗户下,轻声呼唤。
今日去了牢狱见到严妍,她这会还是有些心绪不宁。
“小妹,进来吧。”
萧祁打开门,看了一眼月色,问道,“怎的才回来?”
“严姐姐被当成凶手抓到大牢,我想了个法子去看她,她是被冤枉的。”
林月纱叹口气,刚到京城就碰见各种糟心事,院子买不到,作为一个外乡人,被喊乡巴佬,林月纱发觉自己不能融入进去,在京城里没有归属感,她甚至一度打退堂鼓,想要回到北地。
继兄要赶考,林月纱本想隐瞒的,然而面对他,自己又不自觉地大吐苦水。
或许,面对信任的人就是这般,她和别人说不出的话,都可以对继兄说。
“小妹,这个案子为兄听说了,早在一个月以前,就有怀了身孕的妇人走失,丢了七八人,定然是一个凶手。”
据说,被杀的孕妇,刚好是怀胎五月半的,有些还没到月份的,或许还没死。
这个案子不是小老百姓可以解决的,是非曲直,自有五城兵马司的人来定论,总之不会冤枉一个好人。
“你即便是担心得吃不下睡不着,仍旧不能改变什么。”
萧祁说完,从托盘下抽出一封信,递给林月纱道,“这是今日我去京城会馆,有人送的。”
这封信送到会馆,却是写给林月纱的。
林月纱打开信纸,信是姜宝珠的来信,红桃身子转好,所以姜宝珠买了马车,把红桃从北地带到京城来,现在已经在路上了,约莫半个月以后进京。
来的人有红桃,姜宝珠,还有刀疤脸护院顾一和方大壮的妹子方小妮一行四人。
得知几人进京,林月纱很是高兴,然而她烦恼的问题又来了,还是没有个落脚地。
自己答应姜宝珠,一定给姜宝珠留一间房,装扮得漂漂亮亮的等着她,现在,她恐怕要失言了。
“小妹,事情要一件一件的办,你不要把家里所有的重担都压在自己身上。”
萧祁揉了揉自家小妹的头发,眼神柔和,等他科考后,再陪着小妹一起去找院子。
“大哥,这都是琐事,会让你分心的。”
爹爹重病,娘照顾爹爹,大哥要科考迫在眉睫,家里的闲人只有林月纱一个。
“小妹,你看起来很是疲累,不如大哥带你去放松一下如何?”
才几日,自家小妹又瘦了一圈,曾经有些婴儿肥的下巴变尖了,这让萧祁有些心疼,不可能和以前一样无动于衷。
“放松?”
林月纱指了指外面的天色,诧异地道,“现在吗?”
已经到了半夜三更,京城内城已经宵禁,怕是出不了门。
“对,就现在,去不去?”
萧祁比林月纱早到,对京城更加熟悉。
在京城里,讲究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只可能是穷苦的百姓,劳累一天,特别是庄户人家,沾上枕头就着,而那些富贵闲人们,在晚上有自己的夜生活。
夜晚的京城,在太平坊一代格外繁华,那里是富商集中地,酒楼,茶馆,青楼,一直要闹到后半夜,而人们习惯去夜市转转,在油灯和火把的照射下,耍猴的,斗鸡的,斗蛐蛐的,应有尽有,还有不少百姓来此推销自己的做的小食,这些人从来不知道还价,有时候给的赏钱是小食的几十倍还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