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纱缩在浴桶里,琢磨应对的法子。刚刚还被严女医夸赞运气好,果然啊,她是不禁夸的,夸了立刻打脸,倒霉事马上找上她。
白茶拿了粗布巾从屏风后转过来,看到地上的水渍,无奈地道:“小姐,您又顽皮了,玩水溅得满地,等会儿您从浴桶里出来小心点,别滑倒。”
林月纱:……
这是她玩水飞溅的吗,明明是房梁上的登徒子身上落的水,白茶这个猪队友,竟然半点也没察觉,警觉性太低,以后必须把白茶给方嬷嬷操练操练。
林月纱咬牙切齿,又无从解释,她仿佛听见了房梁上那位发出的嘲笑声。
“白茶,我自己擦洗就好,你去先把我的衣衫整理一下。”
林月纱生硬地支开白茶,她在犹豫要不要扭头向上看。装不知道,能平安无事地过这一晚上吗?
滴答,滴答。
水滴继续落下,落在林月纱的浴桶里。
上面那个登徒子变换了位置,已经在林月纱的脑袋上方,角度不对,他似乎什么都看不到。
林月纱猜测梁上君子的来意,只见一个泛着红色的水滴落入浴桶里,崩裂开,变成一朵红色的花。
滴滴答答,血水越来越多。
林月纱再也装不下去了,她露出一个比哭难看的笑,抬头看向房顶道,“兄弟,你暴露了。”
梁上坐着个黑衣人,正在包扎自己的伤口,闻言淡淡地看了林月纱一眼,不言不语。
这一眼,让林月纱感受到了威胁,她能感受到对方的意思,再多说一句话,小命就没了。
“小姐,您听,外面什么动静?”
林月纱和梁上那位兄台说话的声音很小,白茶没听见,约莫半刻中,白茶从里间绕了出来。
“没动静啊。”
林月纱心里紧张,希望白茶别大惊小怪的,只要她装作没看见,一切就当没发生过。
至少,刚刚那位的眼神,林月纱领悟出来的就是这个意思,少说话,少管闲事,当没看到,这是最基本的保命大法。
“奴婢听见窗外有马蹄子声和喊声。”
白茶疑惑地侧耳听,那声音又不见了。
“小姐,屋子里有淡淡的血腥味,奴婢的鼻子肯定没问题。”
白茶又动了动鼻子,十分肯定地道。
林月纱差点哭出来,哎呦喂,本来还是可以和平共处的,但是若被白茶捅破,万一梁上那位发怒……
即便受伤还有力气跳上房梁,收拾主仆俩和小鸡崽子一般简单,就算她喊青杏和七儿,那二人赶来的时间,足够她死十次八次的了。
衡量再三,林月纱决定自己全部揽下,她囧了囧道:“白茶,我正要和你说呢,我来了小日子。”
白茶:……
自家小姐真是的,都是女子,这样的事还害羞,严女医说了,来了小日子不能在浴桶里沐浴的,简单擦洗就好。
她刚要说话,窗外的响动声更大了,声音嘈杂。
白茶打开窗户往下看,客栈周围,四处是官兵,点燃着火把,照如白昼一般。见白茶推窗,立刻有人把弓箭对准她的脸。
“啊!”
白茶吓得一哆嗦,动作迅速地关窗。
“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