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我看他牙关紧闭呈苦笑状,就有所怀疑。”
然而壮汉的身上并没有马钱子的膏药味道,他这才让仵作脱衣,没想到严女医直接凑上去闻,廖郎中现在还不能回神。
“这人是中毒而亡,也不是被推一下摔死的。”
严女医得出结论,其余如何审理此案,就是知县大人的事。
“谢谢二位,原来竟有这样既能治病也可害人的药材。”
仵作听都没听说过,他很震撼。做他们这一行的,即便被人轻视和厌恶,他始终坚持初心,若是查不出来出现冤假错案,就有无辜的人被冤死。
肖大壮是个好人,结果被碰瓷,人明明就是被毒死的!
“这应该是个意外吧?”
廖郎中始终不习惯把人往坏处想,在他眼里,全部是好人,就算作恶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你怎知晓是意外?”
严女医抽了抽嘴角,马钱子有剧毒,因此北地很少有郎中用马钱子下药,很怕出现意外担责,这药材在北地都未必可以找到。
如此少见的药材,用的人定然得知药性,而且壮汉并不是涂抹了马钱子的膏药,而是喝了炮制的粉末,导致中毒而亡。
若是没有她和廖郎中,仵作又验不出死因,最后很大概率赖在肖大壮身上,让好心人背黑锅。
“这……”
廖郎中想了想道,“尽管壮汉打媳妇,但是她媳妇反而为他的死哭天抢地,想来也不想他死的。”
“你这是什么逻辑?”
廖郎中在医术上有见地,却是个缺心眼的小白,严女医懒得和他掰扯,冷笑一声道,“你怎么知道哭天抢地就是伤心,没准是喜极而泣!”
“谁愿成为寡妇啊,死了男人,到底少了依靠。”
廖郎中干巴巴地为自己反驳,发觉自己的理由站不住脚。
壮汉死了,最有嫌疑的是小媳妇,没准就因受不了壮汉的虐打,所以……
验尸的结果出来,林月纱松一口气。壮汉中毒而死,肖大壮基本脱离嫌疑,只等着真相大白后,肖大壮从牢里出来。
问题此事耽搁不得,必须要用最快的速度解决。
“严姐姐,我也觉得那小媳妇很可疑。”
那小媳妇姓高,闺名来娣,就住在镇上,她男人没了后,高来娣就日日来衙门堵陈家人,张口闭口地索要银钱。
“她口口声声说我姐夫害死她男人,她一个妇人没法子生活,所以要肖家出钱,她愿意在知县大人面前求情。”
高来娣对于她男人的死因一点不关心,一口咬定是肖大壮干的,她不但没任何感激,还往帮助她的人身上波脏水,这就有些蹊跷。
“还有一点事,严姐姐,我说的不一定准。”
刚刚,高来娣打了陈小花一巴掌,林月纱发觉她身上有一股巴豆的味道。
“是不是她给她男人下了巴豆,那汉子虚脱又中毒,所以没了?”
林月纱这么解释,又有点说不通。高来娣的男人死了两三日,按理说这味道应该早散了才对,而她身上的味道不小,至少林月纱的鼻子轻易地闻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