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抬起头,满面泪痕,她哽咽地道,“娘是不是不应该再嫁,娘克夫……所以……”
多年以来的流言,让陈氏心里有很深的恐惧。
林月纱很愤怒,三人成虎,流言听多了,自己也会造成这样的错觉。
“娘,您在说什么,林书生还没死呢,克什么夫,再说若不是您救了他,他早已见阎王去了,如何能当京兆尹?”
只不过,林书生是个陈世美,为了吃软饭上位,抛弃妻女,跑到京城里享福去了。
这样人品道德败坏的人,竟然能被委以重任,真是讽刺。
“您嫁给我爹爹的时候,爹爹身子就很不好了。”
萧成贵夜夜咳嗽,林月纱在半睡半睡之间,还能听到主屋的咳嗽声。只是最近经常补身子,爹爹身子见好,谁知道有这么大的亏损。
这个时代的女子要求贤良,习惯把不是自己的责任往身上揽。
“爹爹不是病了一日两日,我会多赚钱,尽最大努力给爹爹治病。”
林月纱双拳紧握,心里也在暗中发誓,他们才是最和睦的一家人,谁也不能取代,一个都不能少。
眼下继兄还在去京城赶考的路上,千万别出情况。
北地无法医治,那就带爹爹去京城,京城是天子脚下,定然有能人在,说不定就有希望了。
无论如何,求谁治病,买稀少的补药都需要银钱,林月纱别的不行,只得一心赚钱。
“娘,你得调整一下情绪,别被爹爹看出来。”
林月纱提醒陈氏,先一步走出门。
傍晚时分,严女医得到消息,直奔济世堂找廖郎中,二人一道上门问诊。
今日白定丰成亲,白府上鸡飞狗跳,她忙了一整日才腾出工夫来,若不是她坚持,严氏还要留她在府中过夜。
替萧成贵把过脉,严女医坐下沉思。
其余人谁也没出声,没有打断严妍思考。
“廖郎中,你怎么看?”
严女医手敲打桌面,好半晌回过神来,问廖郎中的看法。
陈氏去照顾萧成贵,花厅只有严女医,廖郎中和林月纱三人,有什么话可以直言。
“廖某没把握。”
廖郎中也很头疼,如果只是单一一种病症,那就好办了,开个方子安心调养,最晚一年半载转好,只是身子虚弱点,少干重活就行了。
然而萧成贵的脉搏很奇怪,廖郎中懵了。
“不仅仅是肺经出血,吐白血,还有问题。”
严女医看向林月纱,一点没隐瞒,“月纱妹妹,若是我没看错的话,你爹爹以前中过毒。”
“中毒?”
林月纱不明白了,问严女医,“是不是我爹爹吃了什么相克的吃食所以中毒?”
“不是,是剧毒。”
严女医非常肯定,若是吃食中毒只需要喝点绿豆水就成了,通过把脉看出来的,势必入侵五脏六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