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纱妹妹,你来的这般早,我让车夫去接你,结果扑了个空。”
白悠然下了马车,拉着林月纱,说起来二人也有几日未见。
临近去女学,白悠然就被娘严氏严加看管,让她在家里做女红,不准她出门。
“家里有马车,我想着反正咱们也要见面,就提早出门了。”
事实证明,林月纱的选择正确。来女学学规矩的小姐们,不仅仅是北地一个城池的,还有不少来自周边几大城池,众人皆为女学的名头而来。
刚出门不久,街上就发生了马车碰撞的小事故,十几辆马车堵在一处。
府城的路有宽有窄,窄路只能容纳往返马车,而宽路可容纳十几两马车并排通过。
时间还早,二人携手直奔女学,一个姓方的嬷嬷接待二人。
“白小姐,林小姐,你们二人既然一起来的,就分配一处。”
方嬷嬷简单讲了讲女学的规矩,丫鬟有自己的住处,学规矩礼仪都要和小姐们分开,丫鬟有丫鬟需要学习的东西。
在女学,都是学子,可没有千金小姐,两个人一间房,平日穿戴洗漱,都得自己照顾自己。
“别以为你们在家都是被伺候惯了的,若是不认同这一点,趁早回家,以免被撵出去丢脸。”
方嬷嬷看向二人,再次警告。
来女学就摒弃家里的一切,从头开始,如若被先生赶走,那不但没给自己镀金,反而失去名声。
将来婚配,男方家里来人打听,听说女子是被从女学撵出去的,那就打了个不守规矩的标签,婚配困难。
“懂了吗?”
方嬷嬷跳过白悠然,仔细打量林月纱,不住地点头,“是个面相好的。”
“懂了。”
照顾自己没问题,林月纱点点头,她是个农家女,即便是再被家人娇惯,那穿衣洗漱也不需要人伺候。
方嬷嬷的意思无非是在女学不分高低贵贱,只有规矩好的和规矩不好的。
若不能吃苦,受不了被罚,趁早滚蛋,女学不留废物。
方嬷嬷一针见血,话说得极其不留情面,林月纱并不放在心上,她没觉得自尊心受挫,反而担心白悠然。
等方嬷嬷离开,二人进房收拾,白悠然才淡淡地笑了下道:“月纱妹妹,你是不是怕我受不得?”
“对啊,你是知府千金,哪里受过下人的训斥。”
林月纱对着房内的床榻皱眉,她以为进入女学只是规矩严苛,谁料不仅如此,条件也很是简陋。
好像是特地整她们的,房内的床榻只有几块木板,空无一物。
这么硬,可咋睡人啊,早知如此,她就在家带厚厚的床垫,再带一套被褥。
“别想了,那些带不进来。”
白悠然摇头,让林月纱趁早死了这颗心,在女学注定要受苦,这是对众人一个小考验而已。
管规矩礼教的嬷嬷向来如此,想要学好规矩,就得经受得起磋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