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严女医看诊,给好处是应该的,但是严女医不要诊金,这就有点难办了。
“你的要求,但凡我能做到我都答应。”
林月纱咬牙,以她对严女医的了解,对方不会有过分的要求,若是有,到时候再找白悠然帮忙说项。
她不是红桃,执拗性子,一条路跑到黑,丝毫不妥协。在特定环境下,必须学会虚与委蛇,以便保全自己。
林月纱回想,若不是她能屈能伸,会看眼色拍马屁,早在蓝眼珠那嗝屁了,也活不到现在。
困难只是暂时的,只有保证自己的安全,才有希望。
“也不是什么大要求,你上次做的酱肉千层饼的味道就很好,以后有新花样,让我先尝试。”
严女医脸不红气不喘,坦然地承认自己是个吃货。
“这是小事,没问题!”
林月纱答应得相当爽快,严女医在她这还有银子,就算对方不提,她也有时常送吃食的打算。
酱油肉千层饼比较简单,后期还可改良,用拆骨肉熏制,加上香菜,做好吃的饼卷。
酱肉和熏肉,味道不同,对于林月纱来说,不同部位的猪肉,做法各异,保证发挥食材本身最大的优势。
为缓解气氛,提起吃,林月纱话多了起来。
“好了,咱们先说好,我去看诊,但是并不能保证救活。”
听红柳形容,这个叫红桃的丫鬟已经剩下一口气了,如果一行人晚到一步,说不定碰见的是尸体。
这般大罗金仙都就不回来,何况严女医一个小小的医者。
“我知道。”
林月纱心里明白希望渺茫,只希望红桃能安心的走,不留遗憾。
其实想想,这般行事也挺傻的,她对大胡子忠贞不渝,那大胡子如何想的,若是红桃为此丧命,大胡子能保证终身不娶吗?
“不能。”
红柳很肯定,男子和女子不同。女子年轻守寡,多半给贞节牌坊,改嫁遭人闲言碎语,但是男子不同,只要日子过得下去的,就不会当个老鳏夫。
马车内,气氛沉闷。
林月纱若有所思,当初她娘以为爹爹没了,在十几年后改嫁,可林嬷嬷来了以后,还对娘陈氏出言侮辱,非说她是个水性杨花的女子。
啊呸,林书生诈死十几年,在京都娶妻生子,难道让陈氏为他守一辈子不成?
“你说的没错。”
沉默良久,严女医冷淡的发声,“我的未婚夫婿没了,我守着望门寡,这辈子不会再嫁人。”
林月纱得知内情,劝说道:“可是你已经到北地,不用被礼教束缚……”
“月纱妹妹,你想错了,并非是被礼教束缚,那家人很好,也都劝说我再嫁人,但是我……”
她的未婚夫婿死的不明不白,严女医难以心安,京都的高门,揣着明白装糊涂,任由她的未婚夫婿被人害死。
这个世道,只有权贵,没有真理。
“前面就是了。”
说话间,马车停在一处胡同口。
胡同狭窄,只能容纳一人过路,马车进不去,众人只能下车步行。
“那是红绸?”
林月纱看到门前站着个丫鬟,仔细一看,她也认得,当初红绸和红桃都在宣瑶的院子里,红绸不言不语,只闷头做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