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夫见林月纱也是个健谈的人,就多说了些。
赶马车听起来简单,着实是技术活儿。
最近府城里,有一个赶马车的老师傅,收了几个女弟子,车夫很是看不上。
“不是我瞧不上女子,体力跟不上又没方向感,胆子倒是挺大,这个月都撞了好几次了。”
车夫很是歧视女子干这一行当,女子就应该在家里绣花,不应抛头露面,还总想事事都拔尖儿。
林月纱囧了囧,她就不好发表评价了,车夫说起女车夫,就和现代男人歧视女司机差不多,总之理由和借口一大堆。
“闪开,闪开,马车控制不住了!”
前方纷乱,一辆马车从一侧冲到路中央,百姓们纷纷尖叫地躲避。
车夫正在吹嘘,还没回过神来,等他拉紧缰绳想要给马车换个方向,已然来不及了。
两方的马车相对的瞬间,只听到咔嚓清脆的响声,林月纱坐的车厢,经过剧烈地撞击,车厢应声破裂,散架子了。
“哎呦!”
巨大的撞击,让林月纱身子飞出去,她从马车里飞出来,扑通一声掉在石板上,疼到她呲牙咧嘴。
车夫不是吹嘘自己是个老把式,手法好吗,这一摔,可要了她的命了。
事发突然,车夫也没想到,他被马掀翻在地,差点被马蹄踩了。
“小姐,小姐!”
白茶也摔得不轻,她惦记林月纱,从地上爬起来,四处找人。
“我在这呢。”
多亏是冬日,林月纱出门穿得厚,就是这样,她猜想自己的膝盖也磨破皮了,疼的不行。
罪魁祸首的马车,就停在不远处,引得一群百姓围观。
主仆俩相互扶持站起来,林月纱只感觉手掌痛,低头一看,摔倒的瞬间,被碎石头划破,出了不少的血。
出门一趟,又遇见这等糟心事,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她这是走了什么霉运!
“吉祥,扶着我下马车。”
罪魁祸首的马车,很是华丽,一看就是有钱人家女眷乘坐的马车。
“小姐,不可,这里人多,难免要冲撞了您。”
叫吉祥的丫鬟露出不赞同之色,刚刚的确是他们这边有错,不过马突然惊了,不是车夫能控制得住的。
好在只是撞坏了一辆马车,马车里的人看起来没有大碍。
“我平日就是这么教导你的?”
刚刚还柔和说话的小姐,语气严肃了些,“我们必须和对方道歉,并且赔偿看诊的银子。”
小姐说完,让另一个丫鬟如意扶着下马车,而吉祥气呼呼地跟着。
自家小姐就是好性子,明明是知府千金,就算伤了人命,也不是她们故意的,何至于和普通的百姓道歉。
虽是不情愿,吉祥却不敢不听话,麻溜地取下车凳,先一步跳下来。
林月纱狼狈地坐在地上,靠着白茶喘息,冷眼盯着对方马车上下来的三人。
面对突如其来的无妄之灾,林月纱实在摆不出好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