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入夜,林谦又出门叫了一次水,这次他感觉有些不对,整个客栈漆黑的,阴风阵阵。
来抬水的不是伙计,而是两个老婆子。
“你们客栈的伙计呢?”
林谦给婆子塞了铜板,问道。
不知为何,他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儿,而他又说不上来。
这个时辰,想要收拾妥当出门换客栈也不容易,林谦纠结一番,认为自己可能是想多了。
“伙计的媳妇快生了,被喊回家。”
两个婆子接过铜板,面无表情地道。
林谦靠近婆子,发现这二人脸色苍白,他退后一步,深呼吸道:“水就放在这,我自己搬到房内就成了。”
春宵一刻值千金,林谦晃了晃头,告诫自己不要多疑,青黛还在等着他。
以往,林谦对自己的婚事抱着无所谓的态度,就算迎娶的人是表妹张晴儿,他也没觉得有什么。
反正,他的心思不在成家立业上,醉心于医术,这些张晴儿都不懂,偶尔问出几句狗屁不通的话来,让他极其烦躁,懒得给一个门外汉解惑。
或许,不遇见青黛,他这辈子都会这么过吧。
“夫君,你怎么还没进来,用我帮忙吗?”
青黛穿上透明的纱衣,眸中含笑地问道。
她家祖辈都在深山里,最多到下面的村镇行医。
青黛的娘嫁给猎户,日子虽说过得去,却也清贫,至少她喜欢的衣衫料子,爹娘都买不起的。
自从习医后,青黛的眼界就不一样了,她早晚要走出去,嫁给高门第的人家。
每每如此,她爹娘都嘲笑她心比天高,青黛的娘家里祖辈行医,却没见谁走出去的。
青黛憋着一股气,直到遇见了林谦。
林谦是她所有的希望,只要能嫁给他,青黛衣锦归乡,自然成了人上人。
她暗中观察,迎合林谦的喜好,又在林谦得病时,悉心救治,二人就这样一路从南边到北地,终于在一处。
张家小姐出身好,最后不是照样没斗得过她这个乡野女子,至少,此刻林谦在她的床榻上。
女子的名节重要,青黛比谁都明白,但是若不抓住林谦,自己以后也没机会了。
“娘子,你怎么能做这等粗活!”
林谦不再多想,把浴桶抬进房门,接着传来一阵阵地水声和笑声。
看来,白日的冲击对于林谦来说不算什么,这天刚黑,二人干柴烈火,又忍不住了。
“我们现在出去?”
张晴儿双手握拳,她差点就相信了表哥的话,什么女子被退亲没名节活不下去,没有名节咋了,他不是捡的没名节的破鞋么。
这一次,她必定要好好教训林谦,就这样的人渣,她还看不上呢!
怪只怪她眼瞎,十几年了,愣是没发现表哥是这样的人。
“等一会儿,别着急,得先制造气氛。”
林月纱告诉张晴儿稍安勿躁,现在装神弄鬼不是最佳的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