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里车马行关门,想要租一辆马车困难,而租一辆远行的马车,更难。
“姜老爷家最不缺能远行的马车,他来往寒门关走货,这马匹都是从蛮子那买的,雪天依然能跑个百十公里。”
姜淮得知一家人想探望林月纱,二话不说借了马车。
“原来是这样啊。”
林月纱看马车有点眼熟,这马车她坐过,而为这次远行,里面又垫了不少皮毛,重新布置过。
“娘,家里还好吗?咱家的屋子咋样了?”
母女二人分别半个多月,就好像过了很久一般,林月纱竟然有一种恍若隔世之感。
这段时日,她经历的太多,而不是对家人陌生。
“年初二,娘回去了,你外公外婆身子好些了,这还多亏了你。”
陈氏回娘家风光无限,村人也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消息,得知林月纱想出来个方子,赚了不少银子,明里暗里的打听。
当然,也有背地里说酸话的,例如王婆子一家,不过,陈氏懒得理会。
家里重新翻盖大院子,赚钱的消息瞒不住,索性让他们有个心理准备。
年前陈家人都在忙,忙着赚银子,对于陈大花的死,伤痛缓解了很多。
村人都在猫冬,陈家人起早贪黑地做活儿,做吊炉花生,家里的柴禾不够,还要去山里捡柴,到了晚上沾枕头就睡着了,没有时间想东想西地伤感。
“初二你大姨也回来了,这不,她赚钱了,在娘家也硬气,愣是住了两日才走。”
陈氏絮絮叨叨地话家常,家里最大的变化,是她出手在族长那买了十亩地,全是上好的肥田,黑土地。
二十五两银子一亩地,一下子就去了二百五十两。
虽然花银子心疼,但是土地是庄户人家的根本,想到以后年年有粮食吃,有进项,陈氏心里美。
“娘,咱家也是有地的人了,以后没人说你吃娘家的。”
林月纱一句话,陈氏当即红了眼,这些年依赖娘家,虽然爹娘,大哥大嫂没有二话,但是村人嚼舌根,那些话不好听。
她一个女子,又带着孩子,不想拖累娘家,可也没地方去啊。
幸好,以后的日子,注定不一样。
“月纱,你在府上过的如何?”
见陈氏又要哭,萧成贵及时地转移话题。
这下,陈氏立刻看过来,她还没仔细问女儿。
“吃好喝好睡好,日子过得不错,还有府上人照应。”
林月纱报喜不报忧,只说好的。她拿出随身的针线包,向陈氏展现了她的进步。
“小丫啊,苦了你了。”
陈氏没高兴,反而抹眼泪。她这女儿她是知道的,根本就坐不住,让林月纱练习针线,就和要命一般。
现在缝补针脚细密,定然是吃了不少的苦头。
林月纱抽了抽嘴角,简直搞不定她这娘亲,就是水做的。
若是娘陈氏得知她差点一命呜呼,又得担惊受怕好一阵子了,隐瞒不说是对的。
“娘,我不辛苦,女红女子早晚也得学,不然将来嫁不出去啊。”
这话是陈氏说的,林月纱借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