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不亮,林月纱艰难地从热炕头上爬起来梳洗,和红柳约定,她要早点去。
萧嬷嬷还夸红柳是个好性子的,越是好性子的人,对某方面有出乎意料的执拗。
按照约定的时辰,林月纱准时赶到,跑得气喘吁吁的。
“瞧你急的,就是晚个一刻半刻的也无妨啊。”
红柳站在门口,笑眯眯地看向林月纱,完全转变了态度。
林月纱:“……”你昨天可不是这么说的!
二人进入到房内,红柳检查林月纱的手指头,发现红肿基本消了,点点头道:“看来萧嬷嬷给的伤药比我之前用的效果好些。”
“红柳姐姐,今个咱们练习什么?”
林月纱可怜巴巴地,眼含水光地看着红柳,希望她能放点水。
“还是和昨天一样,继续缝布条,很简单,我都为你准备好了。”
红柳不为所动,从一个包袱里,拿出更多的碎布片,比昨天的还多上一倍。
林月纱好想哭,她是个坐不住的人,从早上开始,坐到太阳落山,真如红桃所说,堪比酷刑。
“红柳姐姐,我要缝布条多久啊?”
思想来去,林月纱决定探探红柳的口风,她对女红一窍不通,只要稍微学习一下就好了,最好是可以降低标准。
“不确定,要看你自己的进度。”
红柳从针线筐子选了几样针线,随手几针,一块棉布帕子上,立刻呈现出一条活灵活现的金鱼,看得林月纱傻眼。
“这帕子就送给你,你翻过来看看。”
红柳露一手,把帕子递给林月纱,面色很淡然。
林月纱翻过来一看,立刻抽了一口气,原来是双面绣,背面也有图案,是一只低头啄食的小黄鸡。
天啊,这是怎么做到的!
“只要你下功夫,也可以做到。”
红柳的刺绣是家传绝学,而她也只懂得一个皮毛而已,因之前欠下萧嬷嬷的人情,所以红柳才没有拒绝教授林月纱女红。
“真的可以吗?”
林月纱不自信,但是她既然能在厨艺上有天分,就不是个笨手笨脚的人,许是穿来以后,她不求上进,一直没什么危机感。
林月纱没有多说,不再抱怨,低头认真地做起了针线活。
中间萧嬷嬷回来一趟,问红柳,“林丫头学的如何,可还适应?”
“是个机灵的丫头,萧嬷嬷你放心吧。”
其余的红柳没多说,她要继续观察,希望林月纱不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只要坚持,就没不成的。
辰时末,宣家人终于到了寒门关,入关办了诸多的手续,有专人带领,从宣瑶小院的角门进入。
小妾的娘家人,不是王府的正经亲戚,但是也得罪不起,所以一路上,宣家人都被捧得很高。
“您就是姑娘的爹爹宣老爷吧?”
红桃早已沏了热茶,又去大厨房端了几盘点心,很是殷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