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正是衙门开堂问案的日子。
林月纱特地起早,而后来到灶间,找娘陈氏要了草木灰,对着铜镜抹黑了脸,让自己尽量难看一些。
“小丫,你这是做什么?”
陈氏看着女儿迷之操作,一脸的不解。
不但如此,林月纱特地找了一套从前在村里穿的破旧带补丁的袄子,看着有点寒酸。
“你是要出去捡柴禾?”
陈氏问道。
自从家里做起生意,生意好得不得了,但是柴禾却太费了。以往三文钱的柴禾至少能用两三日,现在只能用半日。
陈氏每次买柴禾,都要花上百十来文,堆放在院子里,生怕哪日大雪封山,砍柴人不来镇上。
而且,她还有个习惯,但凡出门,看到干枯的树枝,都要捡回来,省点是点。
“娘,宝珠小姐告官,我想去衙门听审。”
林月纱指了指自己的脸,“我怕长得太好看,遭人惦记,所以打扮得丑点。”
家里还有很多活计,陈氏出不了门,林月纱自己一个人去。
陈氏:“……”
她当年也是村里一枝花,可从没这么自信过,这小丫头是随了谁的性子,难道是她亲爹?
陈氏绞尽脑汁地想要回忆林书生,发觉夫妻俩在一起的时间很短,仅有的记忆,也被十几年的时间冲淡了。
林月纱和娘亲打招呼,而后抓了一把五香瓜子,来到衙门口占位置。
她以为自己来的很早了,奈何听八卦的人更多,这会儿挤都挤不进去。
在人群中,林月纱发现了占据有利地形的何兴和他娘,这二人特地备上茶水和点心,兴致勃勃地,明显没安好心。
“小丫头,来这边。”
人群中,有人拍了林月纱一下,把她吓一跳。
看到面前捂得严实的人,林月纱诧异了下,很快反应过来道,“是紫苑姐姐?”
“是我。”
紫苑拉着林月纱的手,把她带到后衙一处避风处,有小桌子茶水和点心,在这里能看到全过程,总比堵在大门口舒服多了。
没有问紫苑怎么找到的这个绝妙的地点,林月纱指着自己的脸,好奇道,“紫苑姐姐,我打扮成这样,你是怎么认出我的?”
“我这般遮掩,你也认出我了。”
紫苑对着林月纱眨眨眼,两个人心照不宣,会心一笑。
时辰已到,张大人敲击堂木开堂问案。
下方,站着姜家一干人等,姜淮,姜宝珠,喜鹊和皮皮,就连病病殃殃的许氏,也被人带着门板抬到公堂上。
姜宝珠看了一眼娘亲,她昨晚已经和许氏说了,许氏坚持要来,她必须亲眼看见喜鹊被人拆穿,而姜淮懊悔的样子,这样才痛快。
“堂下何人,告官所谓何事?”
开堂问案,张大人问,底下几个人分别回答。
“大人,听闻喜鹊是醉风楼的花娘,所以,为谨慎起见,只能请大人来做个见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