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造反本就是一场豪赌,干一票大的,大不了掉脑袋,想开就好。
一夜无话,等第二日,齐衡还是没等来手下的消息,他彻底确定其中有变动。
鲁木匠去应城采买聘礼,约莫要留宿一日,家里只剩下齐衡和林月纱夫妻二人。
白日里,张大丫出海打渔,捞了一网上来,有不少海鱼和螃蟹。
村人不太喜欢吃螃蟹,吃起来麻烦耽搁时间,关键还没多少肉。
满满的一箩筐螃蟹,在林月纱眼里全是银子。
她在院子里支起篝火,上面架着一口大铁锅蒸螃蟹。
“谁在门口?”
齐衡听见响动声,走向门边。
“没有人啊。”
林月纱侧耳细听,只有海边的风声,渔村里静悄悄的,连一声狗叫都没有。
然而,齐衡面色严肃几分,打开了大门。
“是鲁木匠回来了吗?”
林月纱跟着上前,被眼前的一幕震惊到说不出话来。
两个浑身上下是血的人,倒在门边,不远处还有一匹马。
“白大哥,红桃姐姐?”
林月纱上前仔细辨认,当即悬着一颗心。
“娘子,咱们先把人扶进门再说。”
齐衡架着手下白影,林月纱扶着红桃,把二人送到房内。
林月纱赶忙找到小包裹里的伤药,又打来热水,给两个昏迷的人处理伤口。
红桃身上的血迹,大部分是白影留下的。
林月纱把红桃带入内室,发现红桃的后背满是鞭痕,青青紫紫,肿起来老高,没有一处好地方了。
在红桃的胸口处,有一处刚结痂的伤口,在林月纱扶着红桃进门的时候,不小心裂开了,血肉模糊。
到底是谁这么狠心?
林月纱鼻子泛酸,她忍住眼泪,为红桃清理伤口,涂抹伤药。
“白大哥……”
红桃发了高热,始终念叨着白影,担心他的安危。
“红桃姐姐,是我。”
林月纱根本不了解情况,红桃应该去了沧州,怎么会和白影一同出现在应城,二人伤势严重。
若不是被及时发现,躺在门外一晚,第二日再想救人已经晚了。
许是感觉到脱离危险,红桃脱力,沉沉地睡过去。
林月纱立刻去找齐衡商议对策,看来的确出现变故,渔村也将变得不够安全。
“我刚出门掩盖了一些痕迹,不过想瞒住卫家的人有些难。”
齐衡看了看天色,以卫家的速度,最快半夜时分就得上门搜查。
刚刚他给手下白影上伤药,问明了缘由。
“我在应城的手下投靠了卫家。”
白影带着红桃接应,被出卖,刚巧赶上镇北王来应城。
卫家派人截杀二人,红桃为保护白影,只得用自己做诱饵,跑到镇北王面前去。
红桃曾是镇北王府上的下人,诈死做了逃奴,当即被府上人认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