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灯时分,乌城城主府上张灯结彩。
林月纱买了香薰的蜡烛,在桌面上摆放了一颗心的形状,内室里挂上红色的轻纱作为装饰,如喜堂一般。
坐在梳妆镜前,林月纱浅浅一笑。
“娘子,今晚月色真美,不如为夫为你画眉如何?”
齐衡主动站到林月纱身后,对着铜镜里模糊泛黄的影子轻轻地点了点头。
“到底是月色美,还是你的娘子美?”
林月纱娇嗔,却被自己的婉转的嗓音弄出了鸡皮疙瘩。
若不是和齐衡对暗号得知大魔头带着妙音来了,她绝对不会这样,太有损形象。
男子和女子之间,就算有情意,也不必弄得怪模怪样的,一般只有戏班子登台才会如此夸张。
冬日里天黑得早,还不到酉时,天已经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宇文鲲带着妙音正在后窗户听墙角,顺便找到一个绝佳的地形,让妙音向内看。
内室里,齐衡正在为林月纱梳发,夫妻俩偶尔对视,眉眼间满是情意。
林月纱是否做戏,妙音不得而知,但是她现在得表演,不顺着宇文鲲的心意,又要起一番波澜。
“那个女子,竟然和我一模一样?”
妙音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用手捂着心口,呆愣住。
“是啊,只是长得一样而已。”
宇文鲲嗤之以鼻,房内的女子小鸟依人,身子和没骨头一样,整个人挂在齐衡身上,绝对不是他看上的女子。
林月纱从未如此轻浮,看那一双咸猪手,可劲儿地占齐衡便宜。
眼睛又不瞎,谁会对一个麻子脸揩油!
宇文鲲估计房内的冒牌货是齐衡的手下,被逼迫不得已而为之。
“他救走表哥,我理解她,如果是表哥和我之间,我也会选择救走表哥的,可是他……”
妙音想起齐衡教给她的,林月纱一向看中亲情,失落地道。
“月纱,我带你来,不是为让你伤心,可又必须让你认清齐衡的真面目。”
窗外飘着雪花,宇文鲲用自己的身体为妙音挡风。
房内,烧着炭盆,必须开窗通风,齐衡特地打开了后窗,为两个听墙角的看到内室全局,他提前还做了测试。
他在林月纱肩膀轻轻拍了三下,林月纱眉心一动,心道,来了来了!
“夫君,你没回答我的问题,到底是月色美,还是娘子美?”
林月纱侧着头,不依不饶地问道。
“当然是娘子美。”
今夜下雪,根本没有月亮。
“你的意思是,若不是下雪天,月光皎洁,我就不如月色美了?”
好戏开场,林月纱矫情地站起身,抢过齐衡手中的牛角梳,气呼呼地道,“那你去和月亮睡吧!”
这都是什么虎狼之词,林月纱说台词说到崩溃。
齐衡设计的台词,林月纱怀疑他是个老司机。
可齐衡却说,若不说的露骨点,轻浮点,不满足宇文鲲听墙角的好奇心,他还得来第二次。
还不如设计好,一次性让对方看够了。
“岳母说,你是晚上生的,本想给你起个小名叫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