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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第四十四章(2 / 2)


陈奉听他提起这个,捏着顾励的脸,咬牙道:“因为我也在找‘顾宜兴’!你给我好好解释解释,为什么你会是顾宜兴?!”

陈奉解开顾励手脚的绳索,把人拉起来,替他整了整衣服,瞧见地上的谈墨尸体,气不打一处来,又踢了一脚。

这阵子的《大楚晨报》他都看过,对京城中种种动向了如指掌。可以说,若不是那天顾宜兴在报纸上刊发了《反讨贼檄文》,皇帝想要彻查贪污案没有这么顺利,而若是没有金庸先生在报纸上刊发《射雕英雄传》,为《大楚晨报》打开了销量,《反讨贼檄文》写出花来也无用。

而且看《大楚晨报》上日日刊发的“每日天气”,精确率达九成五,便是陈奉自己测算,也没有这么准。想起攻城那日的大败,他也听闻了有人为皇帝测算天气,不像朝中文人们推测此为灵台某位掌事太监的手笔,陈奉认定,是赛先生在背后相助,为狗皇帝测算天气。

所以,这《大楚晨报》,定然是狗皇帝的手笔。以狗皇帝的智商,怕是想不到要用这个法子在民间掌握话语权,必然又是赛先生在为他出谋划策。

赛先生待在宫里,他是干不掉了,可是这顾宜兴等人,难道还不能抓来干掉?

他一直在派人暗中打听这两人的下落,听闻顾宜兴高调举办文会,早派人盯着了。不过江夏生自出场便挡着脸,此后被掳走,辗转到了成亲王别业中,他不能进去,只能自暗处窥探,顺天府的衙役们突然闯入,接着又看见顾夷辛昏迷不醒,被人从别业后门中悄悄弄了上马车,当即毫不犹豫跟了过来。

他派人留在别业外观察动向。顺天府的衙役们一番大闹,他手下人在外围打听,只听到顺天府的衙役要求对方交出顾宜兴,武将家丁们一口咬定不知道什么顾宜兴,把事情闹大了。

手下向陈奉禀报这结果,陈奉左思右想,只有一个解释,顾夷辛就是顾宜兴?顺天府的衙役们前来索人,所以成亲王提前让手下人把顾宜兴转移走?

陈奉算是猜对了一半。他扫了顾励一眼,问道:“怎么不说话了?”

陈奉这模样有些吓人,不过顾励算是被他吓出胆子来了,面不改色心不跳,说:“没错,我的确就是顾宜兴!不过那些文章,都是俞公公要我写的,他都这样要求,我怎么能不答应他?”

陈奉思忖着,打量着顾励。

“你想干掉我?”顾励一下子就猜中了陈奉原本的想法,说:“你杀了我也没用啊,一个顾宜兴倒下了,还有千千万万个顾宜兴站起来。我死了,俞公公照样可以找别人为他写文章,顾宜兴不过是个署名而已。”

陈奉垂着碧色眸子,若有所思问道:“那你认不认识金先生?他想必也是为俞公公办事的。”

顾励一下子明白了陈奉的意思,赶忙在心里向金大侠道歉:现在您的文章暂时由在下借用,但是在下是为了顺利推行报纸,好在民间掌握话语权,推行在下的政令和政治主张,绝对没有借您的小说给自己脸上贴金的意思,陈奉这小狐狸说白了还是在针对在下,还望您恕罪则个。

陈奉已等得不耐烦,挑起眉:“到底认不认识?”

顾励说:“不认识。天师,您想想,《后楚晨报》能打开销量,都是借助了《射雕英雄传》的魅力,狗皇帝想必极为器重金庸先生,您想对他动手,怕是不能够。”

陈奉琢磨,的确是这样,又有些不甘。顾励拉着他:“行了,暂时别想那么多了,先带我出去吧!”

陈奉带着顾励出了房门,沿着他进来的路出去。路过花园,草丛里露出一双脚,顾励吓了一跳。

陈奉说:“不用怕,已被我打昏了。”

他说着,把那双脚往草丛里踢了踢。

这倒霉催的应该是谈墨的家仆,顾励紧紧跟着陈奉,贴着他,就怕走慢了被人撞见。

陈奉啧了一声,道:“若当真这么怕,许你牵着陈奉哥哥的手。”

顾励小声道:“陈奉哥哥?我看你是个弟弟。”

陈奉哼了一声:“嘴硬。”

说着,还是悄悄伸出手来,握住了顾励的手。

顾励心里微微一动,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方才差点以为□□不保了,在落难的时候有人挺身相救,这种感觉……真的很好啊。

谈墨的家宅不大,走了十来分钟,顾励便跟着陈奉出来了。一辆马车就在街边等着,陈奉推着顾励上了车,跟着坐进去,犹豫了一会儿,说:“去鸣玉坊。”

顾励问道:“你住在鸣玉坊?”

鸣玉坊与正西坊一样,有好些胡同,不知陈奉住在哪条胡同内。

陈奉不答,看着顾励,问道:“不是给你留了银子和信么?为什么还逗留在京中?”

顾励早想好了如何作答,当即毫不犹豫道:“你说叫我回去我就回去啊,这狗皇帝还没死,我可不会这么容易就走!”

陈奉无奈,咬牙又捏了他一把:“那也无需留在那姓俞的身边!这段日子,他有再欺负你么?”

顾励咳了一声,不明白陈奉干嘛好端端的问这个,他从前从来不关心自己这颗棋子的死活的。

“还不是老样子。留在俞公公身边,我可以打听到更多的内围消息,你看,就连《大楚晨报》都交给我来捉刀,能得他如此信任可不容易。”

陈奉却是无法忍受似的,抓住顾励的手,说:“你非得留在京城,也不是不行,只是别待在那姓俞的跟前了。做些别的,也一样能打探消息。”

顾励奇道:“为什么忽然不许我接近俞公公了?你不准我待在他身边,总要给我个理由吧。”

陈奉却是说不出话来,不一会儿,竟连耳朵尖都涨红了,怒道:“不许你去就是不许你去!”

顾励道:“蛮不讲理!你既然不要我这颗棋子了,就别再来管我,我待在俞公公身边,与你何干!”

陈奉怒道:“你怎么就不肯听话,难道你喜欢被姓俞的折磨?”

“是你自己说的,为了成就大业,忍受一点皮肉之苦又有何难。”

这是陈奉初次见到顾夷辛时说的话,这时却被对方拿来堵嘴,一时间有些憋气,赌气道:“好吧,你爱怎样便怎样,我不管你了!”

好不容易跟陈奉重新搭上线,顾励怎么可能真的跟他一拍两散,他还要从陈奉嘴里撬出宝藏的下落呢。

他拉住陈奉的手:“行了,咱们的目标是一致的,你好端端的,做什么跟我生气?”

陈奉气恨咬牙,不理他。

“我从俞公公那里得了消息,该怎么告诉你?你现在住哪儿,我还不知该怎么跟你联系呢?”

陈奉怒气未消,揪着顾励的衣领道:“用不着,我想知道什么,自己会找人打探!”

他说罢,叫车夫停下来,把车帘子掀开,让顾励出去。

顾励一头雾水,下了车,一脸懵逼地看着马车驶远了。

陈奉这小狐狸……不行啊,若是结了婚,一定是那种在高速上跟老婆吵了架,会把老婆丢高速上自己开车跑掉的丈夫!

不知怎么的,顾励的脑回路诡异地想到了这个。

而且,他到底为什么跟自己吵架?这小子好些天不见,脾气怎地又变古怪了?

作者有话要说:一万字,已经全部在这里了,真的一滴也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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