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檬松开胳膊,推了推他,“滚。”
敖戈紧张伸手过去摸,“是不是还疼着呢?要不再抹一次药?”
郁檬的情绪已经被气平静了,他恢复了正常,也就不那么粘人了,直接拍开他的手,冷硬的拒绝,“不麻烦你了。”
敖戈舔着脸又抱了上去。
两个人就这么抱在一起,听着窗外的雨声睡着了。
睡了个好觉。
郁檬醒了后,发现雨已经停了,敖戈不知道什么时候做的清粥已经端到了自己面前。
很好喝。
喝碗粥,郁檬和敖戈一起去了闻观的诊所。
刚到门口,就看见一堆人站在门前叮了咣铛的装新门,季潮在门口儿的空地上来回遛着玩滑板,他抬头看见两人,眼前一亮,开始摆手,“郁檬檬!好久不见啊!”
郁檬正要说话,就听敖戈阴测测在旁边儿说,“谁啊,这么热情,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儿,呵,头上还绑发带,一点儿都不帅。”
郁檬皱眉看他,“你看那么仔细干什么。”
敖戈立刻低头,“我错了,我不看了。”
本来想吃个醋的,但如今占有欲比敖戈还要强的郁檬抢先吃了。
敖戈无奈,把醋吐了。
郁檬抬手冲季潮摇了摇,算是打了个招呼,拉着敖戈就走了进去。
闻观坐在办公桌前,看着郁檬和一个陌生男人走进来,一向固定微笑的脸上也没什么新鲜表情,他说,“好久不见。”
郁檬点点头,诚恳的道歉,“闻医生对不起,前两次耽误了您的时间。”
“病人不需要向医生道歉。”他扶了扶眼镜,“这位是?”
郁檬淡定的介绍,“我男朋友。”
敖戈礼貌的打招呼,“你好,我叫敖戈,金戈铁马的戈。”
闻观一丝别扭都没有,配合的说,“你好,闻观,冷眼旁观的观。”
他诡异的自我介绍结束,直接说,“别客气了,先坐,说一下最近的情况。”
“我昨晚发病了,做了平时根本不会做的事。”郁檬缓慢的开口。
“具体都做了什么,说清楚一点。”闻观拿出本子开始记录。
郁檬想了想,“我连续一个月没有吃药,昨天傍晚情绪就有些控制不住,晚上的时候,已经没理智了。”
他有些艰难的开口,“我强行跟男朋友发生了关系,而且做了很多次,他睡熟后,我还是睡不着,越来越亢奋,就跑出去了。”他停住了,没继续说下去。
敖戈悄悄的伸手过来捏了捏他的小指,郁檬皱着的眉舒展了一下,“我开始奔跑,跑了很久,看到一辆黑色的轿车。那个瞬间,突然像是被控制了身体,眼前一片鲜红,就只有一个想法。”
“砸烂它。”
闻观一直写个不停的笔顿了一下,抬头看他,“在你的记忆里,出现过黑色的轿车吗?”
“记不清了。”郁檬垂下眼睫。
闻观又开始写,“我想问一下敖先生,请问他昨晚有没有对你做出强迫近乎暴力的行为?”
敖戈一本正经的回,“没有,全程我都是自愿的,他......”敖戈像是回味般的笑了笑,“很好。”
郁檬:“......”
闻观盖上笔帽,正要说什么就看见了门口站着的人,他冷着脸问,“你杵在那儿干什么?”
郁檬转头,看见季潮踩着滑板靠着门框也不知道站了多久。
听到声音,他打了个哈欠,“门外来了几个医学院的,现在在会客厅。”
闻观点点头,“让他们等着吧,你先别走。”
已经转身要走的人翻了个白眼,又转了回来。
闻观在纸上一边写一边说,“我给你重新开药,要按时服用,绝对不能随意停药,一定要尽量避免精神刺激。”
“床事可以进行,但不要太频繁。”他抬头,“每个月都要来进行心理疏导,保持身心舒畅,就不会出现更坏的情况。”
“所以,别担心,有人陪着你,一切都会好起来的。”闻观罕见的说了一句中听的安慰话。
他抬眼看向季潮,“你带着郁檬去拿药,我和敖戈聊两句。”
郁檬看了看敖戈,站起身跟着临时助手上了楼。
敖戈注视着郁檬的身影离开,这才看向闻观,“你说。”
“他的病不太乐观,即使痊愈,也会有复发的可能,而且现在发作症状仅仅是初期,之后只会越来越严重。他的抑郁还会发作,到时会抗拒所有人,包括你。”
闻观淡淡地说,“不管你说什么,他都不会回应你,严重的话,会自残。”
“抑郁后,躁郁发作的几率就更大,他会时常控制不住的跑出去,危险系数极高,需要时刻注意。但也不能经常跟在他身边,要给他空间,转移他的注意力,尽量让他把精力放在工作和享受生活上。”他说完看向敖戈,发现他在拿着纸笔记录。
敖戈低头写着,没听到后续疑惑的抬眼,“您继续说,需要我做什么我都记好,一定不会出错。”
闻观点点头,“大致就是这些了,如果出现什么新的问题随时联系我。”他拿出一个刷卡机,“最后一件事,刷卡。”
两人离开诊所的时候,已经是下午。
敖戈还没收到那个车主的信息,也没来得及去看那辆车的状况。
他先把郁檬送回了家,让他乖乖吃了药,躺床上补觉。
敖戈没耽误时间,又去了趟乐团。
这个时间只有疯子克在那儿,手里拿着个伴奏谱一脸沉迷的哼着调儿。
看见敖戈进来,他两眼都眯成了缝儿,“Apple,你今天怎么回事?来这么晚?”
“我请假,时间不定,等能来的时候再跟您说。”敖戈拎着角落里的琴就走。
疯子克脸气的通红,一脚就把谱架踹翻了,“不行!你不在谁来给我开场?!”他睁大眼睛,“你不是说加入乐团就是为了找那个什么柠檬吗?你不找了?!”
敖戈的脚步不停,嘴角勾起了一丝弧度。
“我已经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