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大楼，江秋深呼吸一口气，露出长久以来第一个笑容。替补也好，总不至于连上场打比赛的资格都没有。他的笑容太过放肆，以至于顾健叫他时，江秋脸上还挂着残留的笑意，把顾健给看愣了。
他旁边的林一极其憋闷，原本以为靠着顾健可以拿个主队名额，却没想到也只是个替补。林一想着再吹吹枕头风，让顾健把他弄上主队上首发。
顾健却没林一那么多小心思，收起神色真诚道：“江秋恭喜啊，可以做我旗下员工了。”
江秋：“只是个替补。”
顾健：“没事儿，回头我问问李教练，为毛不给我们江秋主队名额！”
“再加上，以你的水平，上个主队大名单应该没什么问题。”
林一极其不高兴，扯着顾健道：“人家也拿了替补，你为什么不夸我，反而夸别人！”
顾健乐了，捏着林一的小鼻子：“好好好，你也很棒，你最棒了！”
江秋看了眼时间尚早，开口准备请顾健吃饭，街边旁突然传出一声鸣笛。江秋回头望过去，季北琛把车停在路边朝他们走来。
应该是顾健告诉他的，自己在这儿的。江秋心想。
顾健招着手：“老季！”
季北琛迈着步子走到江秋身边，把手搭在他肩膀上，朝顾健点头，“完事了？走吧，请你们吃饭。”
顾健乐呵道：“你这也太客气了。”
季北琛：“那不请？”
顾健：“操，老季，你抠不抠！”
顾健揽着林一朝他停车的方向走去，林一几步一回头，观察身后两位。
他看见季北琛把外套脱下来，让江秋穿上。他这个角度只能看见季北琛的侧脸，季北琛的侧脸专注而又温和，仿佛给江秋穿衣服是最重要的大事，让林一羡慕嫉妒。顾健从来都不曾对他如此温柔过，顾健是个马大哈，只顾自己爽。
季北琛在他们圈子是出了名的名人，长相优异自不用说，能力强有钱多金，关键对伴侣大方又得体。林一圈子里，挺多想勾搭季北琛都被人家给拒绝的。
顾健见林一还在看那两人，扯着林一道：“可别羡慕了，江秋只是老季找来的替身，等到老季哪天把他的初恋找回来了，你看老季还乐不乐意理他。”
林一心想，也是，就是个替身而已，他羡慕个什么劲。
四人来到一家店，顾健真就不客气，什么贵他点什么，顺带帮林一点他最爱的吃食。
林一瞥了江秋一眼，黏黏腻腻地道：“亲爱的，果然你最了解我，最知道我喜欢吃什么。”又故意刺江秋：“季先生知道江秋喜欢吃什么吗？”
可惜季北琛没理他，与顾健谈起了生意场上的事。谈着谈着，顾健说起了组建俱乐部的辛苦。
“老季，我从来都不知道搞俱乐部这么麻烦的……其他投资方一股脑全把事情压在我身上，虽说我砸钱颇多，但我也不是最大的股东，最大的股东我连人影都没见着，太坑爹了！”
季北琛没理他，顾健管个小小俱乐部便喊辛苦，他管理一产业的家族产业链，从未觉得麻烦。
江秋插了话：“战队凭着比赛积攒人气，前期没必要大肆宣传，只要战队获得好的比赛成绩，联盟和投资方关注度自然就多。”
顾健愣了愣，江秋从来不喜欢插嘴他们的事，每次和季北琛出来总是不做声，仿佛像个漂亮的花瓶。如今花瓶活了，会说话了，顾健反而不习惯。
看了眼季北琛，见季北琛并没有阻止，顾健继续问：“你觉得经营大方向在哪里？”
江秋：“既然是全新战队，联盟内开始会有造势，所以要打响战队第一枪。”
顾健：“第一枪？”
江秋：“赢下第一局比赛，让各路投资方看到战队前景。”
江秋这一番话，犹如醍醐灌顶，顾健立刻联系手下去安排。
一来二去的，餐桌上变成季北琛、顾健、江秋的主场，林一仿佛与他们格格不入。
林一不甘被江秋压着，道：“江秋你该不会是胡说八道的吧，你混圈子才多久，净瞎说。”
顾健在桌底下猛踹林一，林一愣是当做没知觉，持续道：“可别误人子弟，把我们家亲爱的俱乐部搞黄了。”
江秋本无心理会，他说的意见中肯，要是对方不信，那也没法子。
打算继续低头闷声吃饭，他身旁的季北琛说话了，“你听说过warn吗？他获得过KPL最佳发育路选手，世冠亚军，被人称之为新人王。”
林一来了兴趣，他入这行比较晚，没听说过这位选手，问：“他好厉害啊，那他还打比赛吗？成绩这么优秀！”
顾健捂着额头，他现在特别想让自己耳聋没听见，真丢不起这个人。
季北琛总算把目光放在林一身上，林一有些不敢与他对视。
“warn，就是江秋。”
林一哑了，难堪之感瞬间蔓延，死命咬着唇。
江秋讶异，望向季北琛，他是怎么知道他的过往？转念一想，跟在季北琛身边的人，他能不把他的底细调查清楚吗？
桌上有长久的沉默，直到服务员上菜才被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