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场面宛如太后降临,凌途在旁边看这几个“大太监”献殷勤,双手插兜,一脸不爽,白眼险些翻到天上。
凌初被伺候完,朝地上几人点点下巴:“哥哥你们也是学生吗?为什么放学不回家呀。”
六个小混混看着她走近,恐惧地向后退,其中一个平头大个妄图垂死挣扎,从兜里摸出一把小刀,刚一伸出手,被凌初一把捏住手腕,就着动作扎到裆下。
距离要害部位只差几厘米,吓得对方直接尿了。
手段凶残的凌初崽仍然可可爱爱地歪着头,调笑道:“哥哥这么大了还尿裤子啊,回家记得让叔叔阿姨带你去看看前列腺呀。”
几个小混混颤抖着抱成一团,欲哭无泪,凌途的两位男同学也往他身边缩了缩,小小声问:“咱、咱姐,只是因为喝醉才这么猛,对吧?平时一定还是很温柔的……吧?”
“嗯……”凌途含糊应声,偷偷往后缩了缩,在脑中疑问三连——
我没惹过我姐吧?
我看起来对我姐很尊敬吧?
我一直是个乖巧懂事的好弟弟吧?
人也打了,这地方没有监控,无法报警证明对方骚扰,念及自己此时的“喝醉”状态,凌初让凌途给妈妈打电话报平安,没过一会儿,巷口来了两辆车,一辆按凌途吩咐把乐沁涵几人送回宿舍,一辆载凌初姐弟俩回家。
凌芩的房子和大舅家在一个别墅区,到家后已经很晚,姐弟俩没有多交流,各自回房休息。
第二天一早
凌初早起练功,跑完步回家,注意到一辆车停在门口,走进屋中,一眼注意到沙发上坐了个人。
她想了想,唤道:“妈?”
“嗯。”那人像是对这个称呼不太熟悉,顿了下,姿态优雅地放下手中的咖啡杯,侧过头轻轻颔首。
凌初走过去坐在另一侧沙发上,随口问:“吃早饭了吗?想吃什么我去做。”
无论从哪方面来看,凌芩无疑都是个美人,但你第一眼一定不会注意她的外貌。
与大舅的冷硬气场不同,凌芩给人的感觉疏冷又从容,却不矛盾,那是属于掌权者经年历练形成的气场,远比外表更吸引人。
但此时的她却像个不善沟通的普通母亲,皱了下眉:“阿姨请假了吗?”
没有电磁波的柔化,面对面时,她说话的声线更加冷硬。
不过凌初没在意,摇摇头站起身,边朝厨房的方向走边回:“没有,是我习惯吃自己做的。”
和大舅家不同,这栋房子里是一个开放式厨房,凌初打开手机音乐播放器,随手点了音乐电台放在一边,从冰箱中往外拿食材。
耳边是潺潺悦耳的音乐前奏,年少的女儿拿着菜刀“哆哆哆”剁肉,这样一副生活化的场面,让凌芩莫名感到几许无措。
她抿抿唇走到中岛前坐下,尝试找些年轻人感兴趣的话题,这时前奏结束,一段毫无遮掩的大白嗓透过音筒,直入人耳,凌芩忽然松了口气,干巴巴地问:“你喜欢这个歌手的歌?”
凌初:“……”
如果她说,她只是单纯觉得两人在一个安静空间内相处,有些尴尬,才随手点开个电台,会不会不太好?
凌初抬起头,对方眼神平静,却还是泄露出几丝未加掩饰的期盼和紧张。
凌初垂下头,不动声色地斜眼看了下屏幕,注意到歌手那一栏里“印飞羽”三个字,了然地点点头,闭着眼瞎几把吹:“印飞羽叔叔吗?嗯,我平时经常听他的歌。”
“……”凌芩想到印飞羽今年才28岁,忍不住额角一抽:“你管他叫叔叔?”
“……”凌初:不然呢?
凌芩看到面前的女儿皱眉犹豫了好一会儿,用一种“哎,真拿你没办法”的复杂眼神看着她,轻叹了一声,伴随着手机里一段唱破的高音,女儿对她伸出拇指,夸张的表情中透出一丝敷衍:
“余音断粱,小爸爸的歌声很有特色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