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安·部居中联络,很快从附近找来H大地质系师生队伍,也不知编了个什么理由,请来一位副教授带着三五学生绕着这关帝庙,拿着地下空洞探测仪一通勘探,最后在关帝庙后面的一个小土坡处停了下来。
“经探测,在下面2.2-4.1米深处,有一个至少宽8米的空洞。其实附近还有一条狭长的空洞,但是这里是容积最大的一处。”
国·安·部的人对地质小队表达了感谢,然后又把他们送下山去。
他们一走,沈燮二话没说,抬起手。
青金色的光芒汇聚成一道光柱,自上而下,如标枪,直径却足有五六十公分,自上而下,如天降金雷,直接从被标记的位置把这土坡凿穿了。
国·安·部损失管理处的人一脸惊慌:“您小心别伤到边上的树!红牌古树,死一棵都得去环保局作说明啊。”
沈燮收手,面无表情。
前有比混沌珍稀得多的清代建筑上斗拱,后有年纪连他零头都不到却有本事让他去做说明的百年“古”树。
神兽也好凶兽也罢,在这年头不好混是真的。
一旁徐云笈并不知晓爱人心里的感慨,只从这被打穿的大洞探头往下看了一眼,顿时露出笑容:
“找到地方了。”
从洞口能看见下面几米处空间豁然变得宽阔,可见是戳中了原本就挖出空间的地方。
徐云笈观察一番,并未发现这里有什么阵法机关——自然,当然不会有人在自己家脑袋顶上设阵法啊。
谁会想到有朝一日藏在地底下的老巢会被人简单粗暴地从头顶打开呢?
“我下去看看。”
青年道,说着就准备一马当先去开路。
沈燮捉住他胳膊:“我先下去。你跟在我后面。”
徐云笈乖乖应了一声。
沈燮率先下去,紧跟着是徐云笈。
凌凤生、于祥英等人跟在后头。
这处密室挖得不算深,离上面地面也就两米。
徐云笈踩在实处,立刻四下打量一番,发现这洞窟虽然不大,但也说得上五脏俱全。尽管没有怎么装修粉刷,可是四壁都用法术加固过,平平整整。嵌在墙上的拢共十六颗夜明珠将不大的空间照得通明。
一张酸枝木镂雕镶理石八角几,两边陪衬黄花梨四出头官帽椅。桌上杯碗亦是精美,一对青花三羊开泰仰钟式盌,一只青花缠枝花卉纹执壶。还有个仙童祝寿的摆件,雕得活灵活现,徐云笈不太懂,却也觉得扑面一个“贵”字。
又有一张柚木老虎腿单人沙发,一只红木柜子,红雕漆器,凭风箱笥,竟然布置得很是精细妥帖。
徐云笈“啧”了一声:“老怪物挺会享受——这位张老祖现在不知在哪儿?”
凌凤生走到八角几跟前,伸手摸了摸一只瓷盌,扭头道:“温的,方才有人。”
“估计是被沈先生那一下惊住,才慌忙跑了。”于祥英猜测。
“能往哪儿跑呢?”徐云笈和沈燮对视一眼,对下来的修者们道,“我们兵分两路吧。凌门主,还请您带人往南边这条路去,我和沈前辈往北。”
凌凤生皱起一挑眉毛:
“我还不需要小辈如此保护。”
这个密室,南北两面墙上各有一道门。乍看起来并无分别,但此地位于关帝庙北边,往南是方才那个入口的方向,往北是更往这老巢深处。
徐云笈叫她向南,却是风险更小、更不可能有危险的一方。
青年对她笑了笑:“凌门主,我这是最保险的选择。张显荣——在这里的应该是张显荣——突然发现密室被从上方打穿,往哪边跑都有可能。关庙后罩房的入口处,虽然留下了冯司还有三位道友,但以张显荣现在谁也说不清的实力,这四位很可能不敌,还是需要人追过去。如果他真从这边走了,您刚好可以与冯司他们前后夹击。当然,张显荣也有可能往北边跑。但这是谁都说不准的事情。”
凌凤生蹙着眉毛犹豫片刻,还是咬牙点了点头:“明真门的跟我走。——你们这一路风险更高,多加小心。”
她扭头对徐云笈等道。
徐云笈对她笑着点点头,和沈燮以及身后七八号人走向北边。
推开北侧的门,另一边是另一间屋子,很小,仅有一张黄花梨雕龙纹罗汉床摆在里面。然后便是一张床头柜,柜上放一盏充电灯,是亮的。屋里空无一人。
可诡异的是,这间房间再没有其他门,似乎就到头了。
徐云笈琢磨了一下,问沈燮:“有什么发现吗?”
沈燮闭目片刻,睁开眼:“这床需要留作物证吗?”
他问的是于祥英。后者犹豫一下道:“能留的先留着。”
徐云笈很配合地伸手将这张床收入芥子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