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云笈在门口站了一分钟,沉迷游戏的两位都没发现他,他不得不咳嗽了一声。
孙泽思听到声音皱着眉毛抬头,一看是他顿时把手机往口袋里一揣,“噌”一下站起来:
“徐老师!”
夔胜还在那儿打游戏,乐此不疲的样子,眉毛都没动一下。
徐云笈也不管这位大爷,问孙泽思:
“你们这是怎么回事?”
孙泽思“嘿嘿”笑了笑:
“我不是看这位兄弟肌肉练得不错嘛,就想交流一下。所以就聊了聊。”
……问题在于,你知道这是谁吗你就聊。
不对,关键是你愿意聊,夔胜怎么可能愿意跟你聊?
徐云笈用下巴朝夔胜的方向点了点:
“你找他搭话,他就理你?”
“没,这哥们有点高冷。我能理解,他一看就是那种不爱搭理人的酷哥。那我想着先找找共同语言,话匣子不就打开了吗。所以我就问他有没有玩最近很火的‘天下争霸’,还告诉他说我白金账号了,他要是愿意可以带他上分。”
“他就回答了?”
“也没有。他不搭理我的。我说了好几句话他都没反应我也就算了,说到游戏了,就干脆自己玩会手机,结果玩完一局就发现这哥们在边上看着。”说到这儿孙泽思就乐了,“没想到这哥们这么拽,结果是个游戏小白啊,都不知道我玩的是什么。我帮他下载了,然后顺便也就给他说了说怎么玩。”
这过程听得徐云笈觉得十分无语。
超管司要是早知道就这样能让夔牛变得好说话,估计能哭出来吧?
“……你先做题去吧。”
徐云笈对孙泽思挥了挥手,决定暂时不告诉他和他相谈甚欢的“哥们”到底是谁,免得再把他吓着。虽然孙泽思这个性格让人很怀疑他到底会不会被吓着。
徐云笈把桌上自己准备好的题目交给孙泽思,后者接过来正要走,埋头手机鏖战不已的夔胜忽然抬头,满脸暴躁:
“那个谁,你过来一下!”
孙泽思愣了愣,用大拇指指了一下自己:“叫我?”
“对,就你。”
孙泽思犹豫地看向徐云笈。后者道:“去看看他让你干吗。”
孙泽思走过去,夔胜把手机推给他:
“这人说的这些话什么意思?”
“我看看啊……你刚刚是不是杀了个治疗?”
“什么治疗不治疗的?我看到有人挡路就随便按了几个键。”
“……那就是你杀了治疗。给你发这段话的是那治疗的情缘,他这是骂你呢,不是好听话。他还说要替情缘报仇——哎呦卧槽,你被攻击了!”
夔胜怒发冲冠:
“区区蝼蚁居然敢对本座发动进攻?看我怎么收拾他!”
说着甩开膀子,蒲扇一样的手抓着手机拼命按动。孙泽思在边上看得眼角直抽抽:“大哥这是你自己手机,别再把屏按裂了……”
徐云笈看着他俩,心说孙泽思你也是朵奇葩。跟夔胜称兄道弟,难得动辄“蝼蚁”来“蝼蚁”去的这位,居然还真能跟你个入门都不到的小子说起来。
那边夔胜一顿操作猛如虎,然后手机没一分钟就发出一声惨叫的音效,跟着是,“您已被敌对阵营‘老婆么么么么么哒’击杀!”
夔胜大吼一声,愤怒地把手机拍在桌子上。
“小心手机屏!”孙泽思紧张地提醒。
夔胜没理会这个提醒,满脸怒意:
“岂有此理!本座居然输了?凭什么会输?!”
“……”孙泽思表情那叫一个一言难尽,“别人打你你不带闪的吗?还有你回击的时候,他都后跳了你怎么还放技能?这不是等着放空?”
夔胜理直气壮:“本座铜胎铁骨,旁人那点本事落在爷爷身上跟挠痒痒似的,躲什么躲?本座有千里外取人性命之能,他就算逃跑也一样逃不过本座手心!”
孙泽思哈哈大笑:“哥们你挺逗啊?这理由找的。人技能可不管你这个,别人命中你你叫掉血,你的技能别人躲了就是躲了。你掉血别人不掉,可不是没两个回合就死了?”
夔胜大怒:
“本座的角色凭什么和那等蝼蚁一般?!”
“嗐,游戏就是这样。哥们你要是想杀伤力比人强,除非你氪金打造神兵,否则怎么可能……”
徐云笈听不下去了。亏这两位能聊到一起去。夔胜这和现代人格格不入的思维,要不是孙泽思心大,早被他整蒙了。
他插言道:
“夔先生不然自己先玩着?泽思我给他留了作业题。”
夔胜抬头,不高兴的样子:
“你这人修。本座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还算合心意的仆役,你就来阻挠。”
孙泽思再怎么傻也听出不对劲儿了。徐云笈对夔胜态度着实客气,而夔胜一口一个“本座”看来也不是大龄中二病发作闹着玩。还有什么仆役?是说自己?
他心里一个激灵,悄悄溜远了两步。
徐云笈把画着阵法题的纸给他:“教室里做题去吧,我和夔先生说会儿话。”
“哎——好的老师。”孙泽思一溜烟跑到门口,想想不对,转头对夔胜笑了笑,“那啥,夔先生您好好玩,我先去做题了。”
夔胜十分不满地哼了一声,看着徐云笈:
“你干什么叫他走?”
“夔先生,超管司这段时间跟你说过了吧,现在人类世界不讲究什么仆役不仆役了,大家都是平等的。泽思是我学生,过来是补课的,不是陪你玩的——当然如果你们聊得好,私底下有空的时候倒是可以一起打游戏。这没问题。”
夔胜不耐烦听这些,胡乱应着:“知道了知道了。超管司那群人说让我找你,你要干什么?”
“超管司跟我商量,跟你安排了一些课程,便于让你尽早融入现代社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