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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 21 章(2 / 2)


赵祯闻着她发间淡淡清香,脚下动作更是快了不少。

张茂则与琼华阁侍奉的众人早都识趣地退避一旁,低头看地,不发一言。

一番酣畅,乐容早就没了力气,乖顺地缩在赵祯怀里。

赵祯起身替她掖好了被角,又亲了亲她的面颊,温声与她道,“朕先去文德殿处理政务,等晚些忙完了再来看你。”

乐容累的几乎眼皮都抬不起来,只点了点头,便睡了过去。

念着还未把福康公主送回仁明殿去,怕曹皇后等的着急,乐容这一觉睡得也不甚安生。

不过睡了半个时辰便起来了,她醒来时,福康公主还在睡着。

她便又拿出先前做寝衣剩下的衣料,想着缝一个荷包给赵祯,也好在之前做的寝衣上找回些面子来。

小孩子贪睡,酉时将至,福康公主才在床上翻了个身,醒了过来。

乐容一直待在她身边守着,见她醒了,轻声细语地问她,“公主醒了?我让采桑打些水来给你擦擦脸可好?”

静姝点了点头,采桑便上前来伺候她净面净手。

乐容本想留她再在琼华阁用晚膳,但福康公主是个懂事的,不想回去太晚惹得曹皇后担心,便婉拒道,“谢谢张娘子好意。但是姝儿怕回去晚了,嬢嬢要担心的,还是下次再与嬢嬢一起来看张娘子罢。”

乐容捏了捏她头顶小小的发髻,爱怜极了,“好。那张娘子便先带你回仁明殿。”

便亲自又送了公主回去,自仁明殿回来时,她的脑海里总是浮现静姝那一副乖巧懂事的模样。

从前她在教坊,身边没有其他亲人,只有贾婆婆。

如今福康公主的处境,倒有些像她的从前。

这样一合计,更在心里想着日后要经常督促赵祯去看她,也好稍稍弥补些缺憾。

贾婆婆见她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便问道,“娘子是在想些甚么?”

“我在想,福康公主真是个乖巧的好孩子,明明才四岁,有时却懂事的教人心疼。”

贾婆婆自然知晓午后官家去偏殿做了什么,便笑道,“娘子这是想要个孩子在身边了?”

乐容却否定了她的话,“我倒也不是十分盼望着要孩子。”

贾婆婆依旧自顾沉浸在乐容承宠的喜悦中,“娘子哟,这后宫里的妃嫔哪个不是想要个子嗣傍身的?母凭子贵,生子得宠晋升是每朝每代都屡见不鲜的事情。”

乐容笑道,“位分荣宠我是向来不在意的。从前只想着,能在这后宫里安身立命。如今是想着,只要能日日陪着官家练字,我与他心里眼里只有彼此,便是最好。我只不过是图官家的一颗真心。”

贾婆婆知晓她原是有这副痴情心肠,暗暗在心里叹了口气。

情情爱爱在宫里向来是最虚无缥缈的东西,今朝爱你怜你,视为掌上珠,来日厌你恶你,弃之如敝履。

放眼之前这些年,凡是争名逐利的妃嫔只要没甚错处,俱是求仁得仁。反观那些痴爱情长的,哪个不是情深不寿,早早地就香消玉殒了。

她们爱皇帝没错,错的是爱皇帝多于爱自己,爱到连个退路不曾留给自己。

贾婆婆虽知晓这些道理,可也不想扫了乐容的兴。

眼下乐容与官家二人正是你侬我侬,如胶似漆的,她要是把心里头想的这些丧气话说出来,不是故意触人霉头吗?

便换了方向来劝她,“娘子想啊,官家这般疼爱娘子,肯定心里也想着要个与娘子生的孩儿。倒不论生男生女,只要有了,想必官家都是十分欢喜的。”

乐容想起午膳过后赵祯说的话,不觉面颊有些发烫,心虚地用手碰了碰,认同道,“婆婆说的是。可子嗣是强求不得的,又不是我说想要,便能有了的。”

贾婆婆就等她这句话,立即答道,“虽说强求不得,但也有法子让实现的机会更大些。婢子有一祖传的生子秘方,只要娘子点头,婢子立马取来双手奉上。”

乐容一脸迟疑,“婆婆祖上还是行医的?”

“婢子在入宫前,家里世代行医,专诊妇人脉。不过到了婢子父亲那一代,家业荒废了,只留了些妇科秘方下来。婢子这辈子是用不上了,倒是可以借花献佛,赠予娘子。”

乐容听她说了缘由,这才点了点头,“那便多谢婆婆好意了。”

药方子拿来后,先让采桑送去御药院给几位御医看了,确认没甚么问题后,才吩咐抓药煎了喝。

只是那秘方汤药苦的发涩,实在难以下咽,乐容实在接受无能,通常十数日才愿意喝上一次,还是贾婆婆拿着蜜饯在一旁哄着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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