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也会有专门的人员,再对监控进行调查,以证实每个被怀疑的对象所说的话。
临走是项鼎峰送他到门口,见四维并没有什么人,何庭夕在走出门口的时候问道:“不知道项先生对光机陵了解多少?”
“光机陵?”
从他的表情何庭夕看出他的惊讶不是装出来的。
何庭夕敛色说:“不让你知道,肯定有你父亲的道理。但我想你父亲一定是遇到了什么绝境,才会和这个组织有所接触。”
“你是说那是个组织?”
“其实我了解的也并不多。我想知道半年前,你父亲到底遇到了什么困难?”
项鼎峰像是回忆起什么,脸色沉了下来。他说:“其实也并不是半年前。”
“那大概是多久前?”
项鼎峰忧郁地说:“大概是一年前吧,我父亲突然晕倒,送到医院我们才知道,我父亲的肾已经衰竭了,是需要□□换肾的。可是我们家里人都做了匹配,却没有一个人匹配成功的。”
“然后呢?”何庭夕口气略急。
项鼎峰并没有察觉到,只一边回忆一边说:“后来就是奇迹出现了。不过听你今天提到这个什么组织,或许真是因为它的缘故。因为在这之前我联系了国内几乎所有的医院,而且那个时候我妹妹在国外,她也找了很久,都没有合适的□□,可没想到却突然找到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爸爸从来没和我们提起过?”
何庭夕密切注视着项鼎峰说:“可是□□如果没有指定的捐献,是要排队的。”
项鼎峰立时惊觉地看向何庭夕,随后极力辨明道:“虽然我爸爸并没有说具体的情况,但我们家人都认为这是个奇迹,是好人有好报,毕竟我爸爸这些年给我们兄妹树立的榜样都是正直无愧于心。还有你刚说的那个组织,我想可能也和美国的那些个神秘组织一样,有它厉害的地方。”
何庭夕挑了挑眉,没再说什么,但他是带着完全不一样的心思离开了项家的豪宅。且出了大门他便立刻拿起了电话打给周奇,让他着重调查,那一百多人的名单中,谁的家属有需要换肾的情况。
……
艾尔丽思的美发沙龙里,徐店长手持着他银亮的细长剪子,十分仔细认真地剪着言宪洲的头发。
言宪洲一双明镜迷离的眼睛不断地透着面前的镜子,观察着他。
“你知道毛毛虫效应么?”
理发师抬头看向镜中的言宪洲,迟缓地露出微笑,摇了摇头,又继续剪发。
“毛毛虫效应就是将一些毛毛虫摆成一个圈,放在花盆的边缘,然后在花盆旁放一些松叶,这样这些毛毛虫们就会不停地绕着花盆绕圈,一圈接着一圈,白天黑夜的绕来绕去,直到它们因为疲劳和饥饿死去。”
“虽然是昆虫,但其实它们并没有想象的那么笨吧?”理发师带着装裱出来的笑容,一边剪头一边说。
“我倒是没有试过,但我想意义不在于这些无脊椎昆虫到底会不会死,而是在于这个效应的意义。”
“是么?”理发师对着镜子放大一下笑容,遮掩自己的附和。
言宪洲定睛看向镜中的理发师,脸色变得严肃说:“它的意义在于,当人遇到困境的时候,如果只是一味的在一条路上兜圈子,那么最终只有死路一条。”
言宪洲他发凉且还略有些坚硬的口气令理发师停下了手中的工作,两人的眼睛在镜中对视。
理发师不再装裱笑容,他带着肃穆而又有些凄凉的眼神说:“死也不见得那么可怕绝望,左右逃过松针还有泥潭或者硬石。”
言宪洲并没有露出意外的表情。
他眼皮微微垂下,瞳仁在其底下转动,很短的时间后他说:“如果你是孑然一身,想死也没有什么后顾之忧,但如果这群毛毛虫中有你的同伴,他又弱而不能自立,恐怕你死也死的不安心。”
这话令理发师整个人都墩住了。
言宪洲看在眼里,提醒他继续为自己理发。
几分钟过后,理发师为言宪洲打理周遭剪落下的碎发,然后说:“您看您满意么,如果有不满意的地方我可以为您修整。”
言宪洲露出满意的笑容起身,正了正西装,对着镜子说:“满意。”但随后,他消散笑容,脸上露出神秘复杂的神情说:“如果有同伴,放心不下,就不要绕圈走了,突破了那一步,境况即便艰难也是随着自己的心。就像过去我常告诫你的,做人不能太压抑自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