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凌风被他哭喊得脑仁疼,只想尽快走完这段过场。
于是他垂眸看向庄清月,问他:“你来说,他是真无辜还是假无辜?”
他原意是庄清月是当事人,这掌柜的说话到底是真是假,只需对质便知。然而这话听在庄清月耳朵里,却像是明晃晃的试探。
庄清月环视一圈,又抬头看了看萧凌风的表情,着实有些拿不准该如何作答。
此刻掌柜的被石头按住挣扎不得,但仍旧梗着脖子看向庄清月,眼神里带着期盼毫不躲闪,当真像是全不知情的模样。
思量一瞬,庄清月闭了闭眼,语气平静到:“不关掌柜的事。”
萧凌风点点头,连一句多余的话也没问,抬手示意石头放人。
至于为什么那虬髯汉子绑人绑到了掌柜的院里,为什么一个平平无奇的老掌柜院里要挖个地下暗室,重重疑点萧凌风通通假作不知。
走完这段过场,萧凌风抱着人抬步上楼。动作间,那件黑色披风往下滑落些许,露出庄清月被撕扯得有些凌乱的衣衫。
石头冷不防一眼瞥到,立马跟另几个亲兵打了个眼色,众人齐齐背过身去不敢再看。
推开卧房门,萧凌风将人放在矮榻上。他视线随意一瞥,入目是庄清月细白的脖颈,脆弱得不盈一握。
战场上威风凛凛的靖北王,竟像是被这玉白色的一小截定住了似的戳在原地,喉间滚动了好几下,才勉强挪开视线。
艹。那虬髯汉子说的还真没错。
他心里暗骂一声自己无耻,然后端正思想:是个男的,是个男的,是个男的。
——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正给自己洗着脑,却听得庄清月开口:
“方才幸得侠士搭救,不知恩公要在下如何报答?”他清泠泠的嗓音落在萧凌风耳中,如珠如玉。
萧凌风冷静下来,摆摆手道:“小事一桩,不必放在心上。”
庄清月:“既然如此,恩公可否告知在下尊姓大名,好叫我心里常怀感念,日日为恩公祈福。”
“……萧定川。”萧凌风瞥了一眼他腕间被数得发亮的念珠手串,试探着开口,“那你呢?”
庄清月看着他,眼神平静:“符清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