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城的两位主角一前一后离开,只剩下无关人士。三位长老看向空旷的广场,顿时生出一股强烈的悲凉感。
——这届圣尊和圣女简直是他们带过最任性的一届。
苏启粗枝大叶,看不出其中暗流涌动,大咧咧开口,“要不,咱们也跟着?”
“好。”最终拍板的是葛正初,不知出于什么考量,他选择同意苏启的说法。
他们三个,再加上随侍的白袍侍者,一行人也启程前往圣女殿。
最后的情况变成,云栩栩他们三个走在最前面,远处跟着司空渊,再向后则是一众长老加侍从。若是有人恰巧经过圣宗上方,看见这样的场景,一定会以为出了什么大事。
而身为始作俑者,司空渊的想法很简单。
圣宗内部有聚灵阵,灵气十分浓郁,小圣女离开后,司空渊立马感到经脉处的疼痛。他向来随心所欲,便想也没想跟着她走了。
至于后面的长老作何感想,司空渊嗤笑,与他何干。
……
更衣后,云栩栩从圣女殿出来,看见门外贪吃蛇一样的场景,心中也很茫然。
她看向乐山,乐山摇头,表示不知情。于是云栩栩看向司空渊,她已经总结出经验,一般有什么事,都和这位脱不开干系。
见她看过来,司空渊一副不耐烦的表情,“你怎么这么慢?”
“……”
人在屋檐下,云栩栩只能微笑,“梳洗一番,让圣尊久等。”她化妆加换衣服全程不过十分钟,已经是神速,司空渊竟然还嫌她慢,这人是直男吧?
说起直男,云栩栩望向四周,果然在众人眼中看见惊艳之色,还有年龄小的白袍侍者,偷偷红了脸。她又转向司空渊,只见他盯着自己,上下打量,似乎在研究哪里梳洗了。
云栩栩:我就知道。
葛正初及时打破了古怪的氛围,他躬身道,“吉时已到,请圣尊圣女上辇。”
临城不用自己走,有专门的轿辇,刚才已经跟着众人,抬到圣女殿门口。云栩栩顺着葛正初手指的方向看,在队伍末尾看见两个巨大的轿子。
说是轿子已经不准确,它非常大,长度堪比加长版林肯。整体呈暗金色,上面没有盖,金板上固定着宝座,椅身镶有金银玉器,并刻有奇珍异兽,很是气派。
十六名白袍侍者抬着它来到她面前,单膝跪地示意她上座。
这么豪华的?云栩栩内心震惊,表面却不动声色,她微微颔首,提起裙摆准备上轿,结果眨眼间,她发现自己已经坐在椅子上。
云栩栩:?我瞬移了?
直到衣领传来拉扯感,司空渊从她身侧走到前面,云栩栩才明白,刚才是大魔头突然出手,将她提到轿子上。
云栩栩:“……谢谢圣尊。”不用自己走路很好,至于面子什么的,能吃么?
她不要面子,别人却不能。
葛正初看向圣尊,司空渊黑发玄袍,笔直地立在轿辇前侧,如同一把冰冷的利剑,傲然挺立在山巅。
唯一的问题是,他没有立在自己的山巅。
葛正初:“圣尊,您的轿辇在后面。”
后面抬轿子的十六个白袍侍者一脸茫然,不明白自己为何突然失业。
闻言,司空渊垂眸看向葛正初。
自上而来的视线冰冷透骨、暴戾肃杀,葛长老感到一阵冲天杀意,像被死死扼住咽喉,他被这道视线逼得后退两步,白着脸扑通一声跪下,“属下僭越,请圣尊恕罪。”
没有任何犹豫,所有人立即跟着跪下,“请圣尊恕罪。”
一瞬间,圣女殿前鸦雀无声,只剩下无数黑压压的脑袋。
拿着小垫子的云栩栩:???
金子打造的轿辇精致而豪华,椅子上都有雕花,但实在太硬,云栩栩硌得受不了,便偷偷摸摸从乾坤袋拿出个小垫子,想趁人不注意垫在屁股下。可她刚拿出垫子,所有人突然齐刷刷跪下了。
云栩栩:“……”现在怎么办?我是不是也该跪下?但我和司空渊是平级吧?以及,我要不要趁机把垫子塞到后面?
正当她左右为难的时候,司空渊突然转头。黑眸翻滚,眼底杀意清晰可见。云栩栩当即毫不犹豫,扑通一声跟着跪下。
大丈夫能屈能伸,下跪不丢人……只是,她动作时,脑子忽然抽抽,还把垫子垫在了膝盖下。
云栩栩:膝盖倒是没疼,但总感觉命要没了。